“那还用问?”鄂安泰瞥了他一眼,“上下官兵大多数都会倾向于恭王,水师上下本就受元奇影响颇深,天津开埠,又掀起一股西洋热,对水师官兵影响也是不小,军中虽不乏思想顽固守旧者,但大多却都颇为激进。”
这个话题他不愿意多谈,也不是他该操心的,当即话头一转,“安排人押送醇亲王回京师罢,若是拖延,太后不免又会起疑心。”
“押送回京多麻烦。”常贵祥道:“押送到天津交给直隶总督便可交差,安排两艘蒸汽炮舰送走就是。”
“得叮嘱一下,否则醇亲王在路上不免要吃些苦头。”鄂安泰说着看向常贵祥,叮嘱一路优待奕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,他不愿意出面,免的被下面官兵背后议论,常贵祥是军需处的,最是适合不过。
常贵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这点心思,不由的一笑,“得,我来做这恶人。”
将醇亲王奕象送瘟神一样送走之后,常贵祥又快步赶回营部,原本他是打算借着押送奕的机会顺道回天津,想想还是放心不下,决定留下来,一进鄂安泰的办公室,鄂安泰就冲他笑道:“好消息!刚来电报,军门的手术很成功,已经取出子弹,只要术后不出现严重的感染,有很大的希望康复!”
听的这话,常贵祥也是一脸的欣喜,笑道:“军门果真是福大命大。也亏的元奇连夜从上海调派洋大夫。”
“确实是多亏了镇南王!”鄂安泰感慨的道。
常贵祥却是关切的道:“这消息向朝廷通报了吗?”
经他这一提醒,鄂安泰才想起忘了这茬,笑道:“光顾着高兴了......。”随即他对外吩咐道:“来人。”
京师,紫禁城,养心殿,东暖阁。
慈安放下直隶总督文煜发来的电报,心里暗松了口气,奕增无恙,对于醇亲王奕的处置自就可以从轻,若是奕增不治身亡,她哪怕是再有心回护,对奕也会严惩,否则不足以安抚北洋水师上下官兵。
转而她又想到,既然奕增无恙,这北洋水师提督是否就没有必要换人?如此既能笼络奕增和北洋水师上下官兵,也能让元奇和恭王死心,况且,要想找一个资历威望足够,又能让朝廷和元奇都满意放心的人接掌北洋水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,她正为此犯愁。
略微沉吟,她才提笔草拟了一到旨意北洋海军提督奕增伤势严重,暂在天津修养,一应军务,暂由总兵鄂安泰代理。
天津。新港,水师大营。
收到军机处发来的电旨,鄂安泰可谓是又惊又喜,见的常贵祥连声道贺,他笑道:“太后这是不打算撤换军门了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