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钊瞥了他一眼,自易知足与宗室联姻,娶了他妹妹为妻的消息传来,这小子就对他就分外的殷勤,对方是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清楚,这小子当初离京在天津大沽军营犯浑,当众顶撞、辱骂易知足,差点没被当场斩杀,最后还算是机灵,落得个二十军棍,三年不得擢拔的下场,心里自然是怕打仗,怕易知足公报私仇。
略微沉吟,载钊才语带讥讽的道:“怎么,怕上战场?”
在定海军营封闭式的训练的大半年,巴托早就没了当初的傲气,可怜巴巴的道:“咱就是个小兵......。”
“小兵怎的?”载钊道:“你难道不清楚南洋海军的规矩,冲锋是军官带头,小兵伤亡的机会比军官还小。”
“不是怕伤亡。”巴托道:“主要是三年不得擢拔......。”
听的这话,载钊一笑,海军采取自由竞争选拔中低级军官,一众宗室觉罗,八旗勋贵子弟大多都能竞选上排连级军官,不济的也能混个班长,依然当小兵的连一成都不到,这小子却是连竞选的机会都没有,也算是倒霉透顶了。
见载钊不说话,巴托着脸道:“营长,能否在军门面前为我求求情,以功折罪。”
“将功折罪,乃是军中惯例。”载钊含笑道:“不过,可没有先求情后立功这一说,你小子若真立了功,本营长一定为你求情。”
“谢营长!”巴托连忙一个立正,“真要有战事,我一定挣份战功回来!”
战舰靠上码头,各连下船后忙着整队点名,载钊抬头看见二团团长陈洪明带着一帮军官径向码头而来,心里不由的一紧,难道又要增加训练任务?
易知足离开定海之后,新兵训练自然是由留守的二团团长陈洪明负责,陈洪明出自元奇义学,穷孩子出身,对于一帮宗室觉罗八旗勋贵子弟本就没什么好感,既担心他们带坏南洋海军第一批新兵,又对他们这批子弟来抢夺海军掌控权不满,是以对他们的要求格外严厉,甚至可以说到了变态的地步,所有新兵,不论是宗室觉罗八旗勋贵子弟还是招募进来的庄户子弟,没有不怕他的。
见他过来,载钊也是下意识的反应,又要增加训练任务,不过,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去敬礼道:“海军一团三营出海训练归来,正在集合,请团长指示。”
陈洪明还了一个军礼,道:“回营休息。”
回营休息?这么好说话?载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?巴巴的过来不是额外增加训练任务?朗声应了一声,他才敬礼离开,待的率领队伍回到山腰大营,他才发现,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出现在海面上,原来,陈洪明前往码头是去迎接的。
这支规模庞大的舰队至少有五十艘以上的大小战舰,还有为数不少的商船,估计数目在百艘左右,一众新兵什么时候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舰队,消息一传开,营地里所有的新兵全部都涌了出来看热闹,议论纷纷。
“清一色的西洋战舰,是不是咱大清的?”
“没见船上悬挂的都是海魂旗?不是咱们大清的是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