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敷儿听说姐姐回来了,心里高兴,便快快地来看姐姐。自姐姐出嫁,已是许久不见姐姐了呢。”卢敷说着,往卢敏那边凑了过去。
卢敏未曾开口,晚晴却先站了出来,说:“三小姐可要小心着些,莫要唐突了王妃。”
被晚晴一拦,卢敷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,似乎真的受了这话里的意思所伤害,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软声自责道:“是敷儿逾矩了,想着好不容易见了姐姐,心里高兴,竟忘了姐姐是身份尊贵的王妃,我只不过是侍妾生的卑贱的庶女。还望王妃莫怪。”
侯爷一听这话,脸色变得有些严肃,说道:“又在这里说胡话。是你姐姐身体不便,晚晴才怕你不知唐突冲撞了。你姐姐懂事大方,虽为王妃,又如何会与你计较这般?”
听侯爷这么一说,本来低着头喝着茶的卢敏,眼神里满是压下去的怒色。
侯爷偏心侍妾翠姨娘,爱屋及乌喜欢庶女卢敷也是真的。看来卢敏表面风光,以前在闺中却也是不少受这侯爷偏心的气。
历史证明,每个参与到宫斗宅斗中来的女子,要么早早歇菜,要么就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战斗机。
卢敏放下茶杯,端坐住,才缓缓地开口,说:“我与三妹妹是姐妹,本就同辈,在自家里自是不必过多讲这些礼节。只是,母亲本为长辈,妹妹进了来却不曾端正规矩地给母亲行了礼,怕外人看了,说我们侯府尊卑不分,长幼无序。”
最后一句话里已是威严十足,直震得卢敷露了怯色,侯爷的脸色也有些闪躲。
卢敏说完又看我,换了长脸,笑着说:“让郡主见笑了。这些个家事不好拉着你陪着听,我们到后院里去坐坐吧。”
说完,晚晴扶了她起身,拜过侯爷夫人,便不理一旁失去了初进来时那般光彩的卢敷,拉了我,往后院去了。
走出这侯府的前厅时,分明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卢敷断断续续的哀戚声。
唉,无处不江湖!
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,今日让旦儿妹妹见笑了。”到了后院花厅的凉亭里坐下,卢敏收起了刚才在前厅训卢敷的神色,变得笑脸盈盈起来。
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姐姐也莫要与我见外。今日来找姐姐,是有事情请教。”我直白道明来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