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下课后,郝冬冬在去体育馆的路上接到了母上大人打来的电话。
其母老姜,姜砺知,省级优秀教师,任职C市一中,带过的班升学率非常不错。
所以,严厉是真的严厉,说一不二。
不过郝冬冬听说她从前还在家做姑娘时候脾气非常温柔,和现在一点儿都不一样。当然,这点她无从求证。因为自己出生便被他们丢给外公带,只是偶尔来看一看,一直到十岁才接走,小时候的事情早已模糊,记不清楚,因为没有很多时间相处,所以关于母上大人的记忆少之又少。
十岁以后她跟父母一起生活,因为调皮,所以总是惹恼母上大人。十岁以后记忆最深的画面就是母上大人拿着鸡毛掸子敲得piapia响,自己怕疼,于是满院子跑,母上大人满院子追,旁边还有老黄狗兴奋地汪汪叫。
再到青春期,性格更加叛逆,矛盾自然没少过,母上大人脾气更加暴躁,后来,自己上了大学,没有经常回家,她也没有什么机会凶自己。
郝冬冬乐得轻松,没人总管着自己,舒服多了。但那种被管了十几年,根植于骨子里的敬畏却是抹不掉的。
所以,现在连接个电话,她也自觉把尾巴夹上,用自认最温柔懂事的语气说道。
“喂~妈妈,今天天气晴朗,没有下雨,温度28-36摄氏度。我穿着短袖短裤运动鞋,没有一直在寝室吹空调,热不死,冷不着。今天一共上了八节课,我一节没逃,等会儿就去体育馆打球,打完了再吃饭,吃饭会吃鱼啊蛋啊等优质蛋白,再来碗小白菜,不吃火锅麻辣烫。还有我最近表现很好,没有去网吧上网……您没有别的事儿了吧,没了我就先挂了。”
郝冬冬一口气说完,有点儿喘不过来气。
“机关枪啊你,哒哒哒的。”那端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,“开学这么多天了,也不见你打个电话给我。”
“这不是怕您在忙呢嘛。”
“借口。”老姜轻易拆穿,“我问你,你最近开学,有没有逃课?”
“没有。”郝冬冬脸不红心不跳,“我一节课都没逃。”
“骗谁呢,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。”
“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。”郝冬冬走到体育馆了,也没进去,就站在体育馆门口,一手拿着手机,一手插在裤兜里,一只脚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