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郝冬冬能听懂自己的话,知趣地收回馊主意。
但他似乎低估了她的傻气程度,她还坐在那里认真考虑,“也不是不行哦,不过一定要打麻药,不然我可会疼死。还有,伤口不能太深,我十二月份还有比赛要打呢,得是那种今天切了明天就能愈合的,不能影响我训练。”
“……”谷庭西擦干净手,走到桌前,“把病历本拿给我。”
郝冬冬忙从里面走出来,把上次在急诊的病历本递过去,谷庭西取出蓝黑笔,在上面开始写字,字体流畅,飘洒自如,郝冬冬单手撑着下巴坐在他对面瞧着,一个字也没看懂。
“我说——”谷庭西与她说话。
“嗯?”
“劝你一句,不要在这件事情上面打歪主意了。”
“这不是歪主意,这是善意的谎言。”郝冬冬仍坚持己说,“而且是双赢,老师心里舒服,我的日子也好过。”
“……老老实实学习吧,好好听课,我们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,也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考试,期末考试,真的不难。”谷庭西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,和她讲这么多,兴许是职业习惯吧,他对病人总比对自己要耐心许多。
郝冬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“难于上青天。”
谷庭西抬头看了她一眼,便看出了她心里还在打什么小九九,“还在考虑我说的切一刀?”
郝冬冬没有说话,点了点头。
谷庭西低头笑了笑,轻松抓住她的弱点,“不要尝试,可疼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没有人会帮你这个忙,也没有人会给你利多。你自己来的话,疼不说,万一下手重了,切到大血管,可不是一个卫——”他顿了顿,改口,“可不是随便能止住血的,万一伤到了重要肌腱,你觉得你还能打球吗?”
郝冬冬认真考虑了他的话,点了点头,倒吸一口冷气,仿佛真被切了一刀似的,“对,不行,不能这么做,太残忍,我得疼死。”
谷庭西点了点头,把她的病历本合上,交给她,“回去好好学习。”
只要郝冬冬翻一翻病历本,就会发现,这一次的笔迹跟上一次的笔迹一模一样,上面的签名也一模一样,但是许多患者都没有看手写病历本的习惯,郝冬冬也一样,一个也看不懂,本子一合上,再也不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