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决定结束这种互相伤害的过程:【……那你还打算道歉吗?】
谢眠眼神漂移,犹豫了一下:【我觉得,要不我还是再想想吧……】
……
白天的后山远不像夜晚那么热闹,到处都安安静静,只偶尔有飞禽走兽路过。
陆翡之躺在一棵高大乔木的枝干上。那树枝叶浓密,绿叶将他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。
他喘着气,胸膛起伏,看起来有些累。时不时有鸟儿落在他身边,他恹恹地挥手,赶了好几次还是有鸟儿过来,干脆随手摘了一片叶子,眼不见心不烦地盖在脸上。
可是闭上眼,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梦,心里不仅没清静,反而更烧得慌。
昨天从城主府回去的路上,他拖拖拉拉,阿眠明明就跟在他身后三两步的地方,却没跟他说话,就这么各回各屋了。陆翡之趴在窗户边看了半天,见对面熄了灯,才恹恹地回床上睡觉。
可睡觉也睡不好。
梦中,陆翡之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片荒漠里。他灵力属火,干燥和灼热只会让他觉得轻松安适,但在这个梦里,却让他极其难受,恨不得撕碎眼前的一切,直到有其他的颜色涌进来。
梦里那些零碎而纷杂的画面,每一张都画着谢眠的模样。
是谢眠后颈那朵好像能用手揉化的霜花;是谢眠穿着柔软洁白的亵衣,抬手从柜子上取东西,隐约露出的腰肢;是谢眠睡在他怀里,微弱的鼻息就在他颈间……
他和谢眠相处过的时光,实在太多了。那些过去自然而随意的场景,在这个梦里,突然都变了颜色。
最后,他梦到那次在幻境里,谢眠给他端来一碗苦汤药,他咯吱谢眠,谢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只能瘫在床上的场景。
他还是喝下了那碗药,嘴里很苦,但是谢眠这次没喂他吃糖。于是他按住谢眠,去咬谢眠的嘴。
和他想的一样,那里很软,很甜,于是他又忍不住去咬别的地方。
谢眠似乎被他咬疼了,讨饶般喊他名字,梦里的他却不肯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