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万里端正的五官上也带了些哀怨还有懊恼:“谁能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,这座别墅可是夫人留下来的,爷你一直都不让人住,现在她却把这里当实验室…”
“许万里!”
他这句话中的夫人,显然不是指黎楚。
翻书的人手上一顿,指尖变得苍凉,听起来平静的声音里却似乎裹着惊涛骇浪。
许万里一个激灵,连忙绷住嘴巴,神色讪然的往后退:“我这就去付钱。”
他这张嘴太贱了,要知道黎楚这么大心思,昨天他说什么都不会应的那么痛快,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陆柏臻视线凝在书上,思绪却被挑拨的翻起。
恨她吗?应该是恨的。
是她利用手段怀上他,生下他,让他变成了一个遭人唾弃,遭亲生父亲厌恶,身份见不得光的私生子,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。
可如果不是陆镔先诓骗,她最后也不会变成那副极端模样吧?
她已经死了,死去很多年了,恨还有意义吗?
天边的最后一点亮从地平线上消失,黑夜像一只野兽,张开血盆大口把整座城市给吞噬。
这里远离市区,看不到那些闪烁的霓虹彩灯,只有远处街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光芒,周围寂静的连虫鸣都听不到。
阳台上的人还在那坐着。
黎楚撑着下巴在上边看了半个小时,发现他就坐在那里,视线盯着书,这么久过去却一页都没翻动,人也没动一下,就像一座雕塑。
要不是小v检测到他还有温度,她都以为人没气了。
想到下午在陆家的事,黎楚眼底多了丝深究,这个人面上永远是一副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平静模样,甚至可以赤裸裸的自己撕自己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