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正如零号所说,他应该要庆幸他没有吸引到那些低等的高维度生物,不然刚才响起的枪声中其中就会有他的一声。
但在这个鬼地方,死亡说不定也是提前解脱。
沈舒宁恍恍惚惚的想。
然而——
一丝奇怪的异样感从心尖上掠过,迫使他眼瞳转动了一下,缓慢又迟疑的问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?”
他没记错的话,他没告诉过零号自己的名字,但零号刚才去却叫他……沈舒宁。
零号坐在轮椅上,伸出手指指向了他的枕头。
枕头……枕头上有他的名字?他怎么不知道?
写着他名字的只有陶杨的信……信……对了……信。
他的脸色起了变化,旋身将枕头下的信翻出来,期间碰到昨天抠得鲜血淋漓的手,钻心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倒吸一口气冷气,只是他顾不得这么多,在确认信的完整性后松了一口气。
还好,还好这封信并没有被他毁掉。
在被那强烈的痒意支配的时候,他恨不得抓烂手里能碰到的一切东西,如果这封信真的不小心被昨天的他给翻出来,那么一定是被撕碎揉烂的下场。
庆幸感让他骤然放松身体,在放松身体的那一瞬间,昨晚的一些片段从脑子里闪过。
投光灯散发着强烈刺眼的光芒,从黑暗中推着轮椅驶到他面前的零号,那双清幽的双眼,以及……站起来落步入地的身体。
他的脑袋再度绷紧,喃喃道:“我记得……你昨晚上从轮椅上……站起来了。”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,因为他无法肯定那是真实的,还是他或许只是一个梦。
“坐轮椅坐习惯了。”面无表情的小孩说:“站起来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,我不太喜欢站起来。”
原来真的不是残疾啊……因为站起来消耗体力所以就坐在轮椅上,这样的理由让他嘴角一抽,旋即他回过神,找回了重点。
“你看过我的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