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回到市区,同样是案发一天以前,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室内,照亮了桌面。因为没有下雨,所以这里的阳光要比月桂别墅那边浓烈得多。
男人趴俯在桌上睡着了,也不知道他是几点钟睡的,总之,从背影看上去,这个男人好像十分疲惫,呼吸的频率也很急促。
他头发湿透了,一缕缕紧贴在头皮上,脚边的地毯上,有一滩一滩深褐色的水渍,乍一看上去,可能会吓人一跳,但其实,这些水渍来自于碎裂在地上的咖啡杯。
也许是男人睡着时把咖啡弄撒了,反正这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楼上的敲门声已经持续很久了,而男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,继续睡着觉。
从敲门声可以判断,这个男人的位置在地下室里。
又过了五分钟之后,男人终于有动作了,但楼上却传来谩骂声,敲门的人在恼怒中离开房子,朝其他地方走去。
手臂轻微动了动之后,男人抬起头来,他的动作很奇怪,上半身保持着趴俯的动作,手指在抽搐,头以不自然的姿势抬起来,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。
“谁……谁来……”断断续续的,男人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声音,虚空中没有任何回应,只有鸟儿在外面啾啾鸣叫。
男人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,他用手肘慢慢撑起一点身体,衣服与桌面发出撕拉声,仿佛是被胶带黏住了一样。
“该死……”男人骂了一句,双手向上抬起,手肘更加用力顶着桌面。
因为全身力量都集中在手肘上,很快,男人就吃不消了,他放弃似的重新倒回桌面,再次抱怨。
“该死,太疼了!”
也许是疼痛刺激了他,又或者坐太久了非常难受,男人的双脚也开始动弹起来,先是从桌脚侧边挪出来,然后开始用力顶桌子,看得出来,他的双脚并没有受伤。
桌子被顶得向外一寸寸移动,男人上半身也终于可以活动了,原来,他被桌肚底下弹出的抽屉顶住了肚子,所以才无法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