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能道：“众生皆苦，以佛法渡之。”
陈萼接着问道：“佛法可能渡众生？”
慧能不答，面孔现出了越来越明显的挣扎之色，魂体也波动起来，竟有消散之势。
陈萼又渡了道真元给他，才道：“看来法师心里已经有答案了，佛法不论大乘小乘，能渡得了人，却渡不了人心，人心乃是万欲之源，世尊曾说过，在他寂灭之后，佛法会渐渐衰微，末法时代来临，如今这世道，人心不古，漫天神佛勾心斗角，难道不是末法时代？连世尊都渡不了，法师比世尊更加高明？
况且这片天地还有不到三千年就要毁灭，禅师就算强行渡了人，天地已不存，又能渡往哪里去？故夫渡人者，唯自渡也！”
“故夫渡人者，唯自渡也！”
慧能喃喃念诵，魂体颤抖的幅度越发强烈。
天地间，也似是有了共鸣，有呢喃低语在呼唤。
“慧能！”
“慧能！”
陈萼能听到，慧能也能听到，这声音阴森诡异，仿佛来自于天际，又仿佛就在耳边，可是以陈萼的修为，都没法确认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。
诸天大佬也陆续把目光投注过来，渐渐地，遍布审视与凝重。
在低语中，慧能的魂体竟起了共鸣，呈现出有节奏的波动。
“斩！”
突然在魂体的波动到达一个峰谷之时，慧能大喝一声！
一道漆黑的虚影从魂体中分离，与慧能的面孔一模一样，目光中带着轻慢，向慧能发出无声的冷哼，消散在虚空。
“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