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萼道:“陈某受圣上差遣,外出办事,一去三载,今日回来复命,却有太监把我带往后寝,诡称圣上于永巷北召见于我,被我当场识破,后有几个太监意图把我撞进门中,被我避开,遂改口圣上已移驾两仪殿,将我带过去,魏海魏公公催我入内,我见殿内空无一人,森森漆黑,心中突悸,已知大事不妙,赶忙撒腿跑出,太监追之不及。
本来我身死倒是无妨,可若陛下含恨而去,无人揭开真相,教乱臣贼子窃了江山鼎器,他日地下有何颜脸去见太宗皇帝,恰好皇后使人把血诏交与我,陈某不敢殆慢,首先便来寻了国公。”
陈萼从龙女手上过一遍,正是为了解释衣带诏的来历,因为神仙不能撒谎,陈萼声称皇后使人把血诏交与我,属于含糊其辞,不算撒谎,就不会受到天道的反噬。
李绩沉吟起来,面庞隐现挣扎之色。
陈萼又道:“国公,事起突然,想是长孙无忌也未布置妥当,但若是拖到明日,只怕大局已定,先帝与圣上待国公不薄,值此社稷颓危之时,正需国公出面,拨乱反正,日后皇后必感念于心。”
“也罢,某便率甲士与家丁勤王!”
李绩深吸了口气,猛一点头。
“国公深明大义,乃社稷之幸,万民之幸,陈某先行告辞!”
陈萼深施一礼,转身而去。
李绩目光幽深,目送着陈萼的身形消失于院落的阴影当中。
“相公,为何要应他?”
李妻从后堂步出,焦急道。
“哎~~”
李绩叹了口气:“陈总管说的不错,太宗皇帝与圣上对我有恩,今国家有难,我岂能置之不顾,往后的事情……为夫小心些便是,皇后还不至于连这点香火之情都不顾惜。”
李妻迟疑道:“相公,长孙无忌内外勾结,把持宫禁,咱们府上才多少人?难道相公还想调动神武军和龙武军不成?”
龙武军与神武军是李世民所建,各有精骑一万五千,包括宫城诸卫与禁卫两万,与普通厢兵及折冲府,京兆驻军十余万,但各卫有兵,无权调动,兵部有权调兵,无兵可管,只有皇帝诏旨才能两者合一,大军出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