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娘点了点头:“长孙无忌,褚遂良等老臣全力阻止,圣上至今仍犹豫难决。”
陈萼沉吟道:“既是事出外廷,还当由外廷而解,朝廷不得志的小官很多,这类人,空负一身才华,却被大族压制,无从施展,圣上和娘娘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。”
媚娘眼前一亮道:“我在内宫,接触不到外面,就只能靠你了,改日我请圣上授你一个实官,你给圣上掌着眼,看有谁可以任用。”
陈萼略一迟疑,便道:“臣的主要精力,还是要放在佛门上面,为将来佛门大兴做好万全准备,因此这实官不能担当太久。”
“好!”
媚娘也知晓轻重,人间再富贵,又能富贵几时?她的目地是做菩萨,于是一口应下,随即望向那薄纱笼罩的溪面,叹了口气道:“我在宫中,除侍奉圣上,还得盯着宫里,担心哪日失了宠,劳力劳心啊,若非有你助我,怕是早已撑不住了。”
“圣上看似温润,实则心机内藏,只有你陪在我身边,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……”
“陈状元,天下万般男子,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的,我会记着……”
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媚娘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,陈萼额头冒出了冷汗,不发一言,担当倾听的角色。
隔壁!
长孙津早留意到了媚娘的仪仗,按照他的估算,理该上香出来了,可是守了小半个时辰,仍未见仪仗离去,这不免让他生出了一条毒计,于是找到张伯时,问道:“早前我见武昭仪进了陈总管宫中,至今未出,张太尉能否看到他们在做什么?”
“长孙总管稍待!”
张伯时微微一笑,开启灵眼看去,随即道:“陈总管陪着武昭仪站立溪边,似是密语。”
长孙津急问道:“身边可有宫女太监?”
张伯时道:“皆在二十步外。”
长孙津眼珠子一转,现出了喜色,又道:“能否听到他二人所言何事?”
张伯时摇了摇头:“两宫之间,设有禁制,看倒没什么,但我若要听声音,只能强行突破禁制,必会惊动三圣母,尤为不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