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什么?”喻易循循善诱。
“他也许听不懂我们的语言,也许说不出话来,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我在画什么的人了。”画疯子端坐在病床上,认真道。
“听不懂我们的语言?”
“我是说,也许他感受到的世界与我们并不相同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因为他在荒漠里,荒漠的天空总是和我们不一样的。”
喻易点点头表示理解,不过也仅限于理解,他并不能感同身受:“你觉得他最能了解你的人,相对而言,你也许也是院里最理解他的人。”
“是……是这样吗?”
“是的。所以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“什么帮助?”画疯子一脸疑惑。
喻易注视着画疯子的眼睛道:“知更鸟来到我们院,已经有几个月了,但是直至如今,他依旧坚信自己听不见、说不出话,这是一种病。作为知更鸟的主治医生,我很想治好他的病,但是至今,我都没有找到问题的源头,所以我想问问你,知更鸟平日里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严重的心理问题的端倪。”
“没有!”画疯子很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“这样啊。”喻易收回了目光,用无不遗憾的声音道,“我原本以为,知更鸟从一开始的拒绝交流到愿意与我聊聊,也算是不小的进步,但有些话,他还是很难告诉别人……对了,要是以后他做了什么特别的事,还得拜托你告诉我了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画疯子安静地微笑道。
“谢谢你。那我就先走了?”喻易道了别,便向着病房的门口走去。
“医生。”画疯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怎么了?”喻易转过头。
“你不看看知更鸟吗?”
喻易摸了摸下巴,思考了片刻,随即笑道:“不用了,吵醒他就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