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易摇头晃脑地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:“不解风情一把好手,说的果然就是你三危了。”
“走吧,我在前面探路。”三危已经对喻易的一些话免疫了,他提着灯先走一步,留给喻易一个安静笔挺的背影。
喻易摊了摊手,跟着向前走去。
逼仄而寂静的通道里,就连脚步声的回声也被放大了数倍。四壁传来的,来自三危的脚步声有着恒定得近乎刻板的规律,听起来像是一种游刃有余。
喻易饶有兴趣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三危,此时的三危仍旧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病号服的领口端直地竖着,看起来干净得体。
三危的行走间似乎总是带着恪守礼节的从容和优雅,这让他即使身在现在这个灰扑扑的、难以伸展的通道中,也像是穿着裁剪妥帖的正装,行走在庄凝的红毯上。
想到这里,喻易不由得弯了弯唇,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前面的三危同志奏个乐。他想到做到,这就吹起了一段欢快的曲子,《好运来》。
他这行走江湖多年练就的吹口哨功夫,可不是盖的,这首在地球上知名度颇高的曲子,他吹得可谓比小桥流水还要流畅丝滑。喻易摸着下巴,在心中自吹自擂。
三危的步伐有一瞬的停顿。但就是这一瞬的事,也被闲得慌的喻易注意到了。
喻易嘿嘿一笑,用小人得志的语气道:“怎么样,我刚刚吹的那曲子不错吧。我跟你说,我这吹曲子的本事,一般人可没有机会领略,现在算是便宜你了!听了之后,有没有觉得自己像是被幸运女神祝福了,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?”
“没有。”三危冷漠道。
“唉,你还真是心狠手辣,继你身上的幽默细胞被你掐死之后,连艺术细胞也含恨而终了。”喻易摇头悲叹道。
“……”三危并不是很想理会喻易的没事找事。
喻易见前面这个冷气释放体又陷入了沉默,磨了磨牙,面带微笑地踩着前面投过来的影子走。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三危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虽然只是一步的距离,但喻易却感到了一种疏离。他莫名觉得有些不爽。于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,他停了下来。
三危大概是察觉了身后的异常,没走几步也停了下来。他转过身,就看到喻易蹲在一级台阶上,撑着脸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