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列马车正沿着一条路不断地行驶, 这列马车上载着的竟然是一个个铁笼子,铁笼子一共有二十个, 笼子里关着的,是穿着各异的人。
其中一个铁笼子中,一个一身绣着闲云野鹤的白道袍, 眉心一点朱砂,鼻梁上架着一个圆墨镜的男人, 正盘坐在铁笼子的中央,面有沉思。
此人正是不久前看到了无数人死亡未来的喻易。
喻易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的指缝, 漫无目的地目视着前方。在他发现自己的眼睛,能够看到近期意外死亡的生灵的死相时, 他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学习验尸,以此判断那些意外死亡的生灵的死因。
通过刚刚他看到的,人群普遍呈现出的死相,他可以推知, 这些人大多属于溺水身亡者。
生灵有着好恶之分,他们一生所行善恶积累不同, 最终都可以通过他们的面相呈现出来。他之前一直以来, 试图改变死亡结果的对象,都是那些面相呈现出善者, 却意外横死的人。
而他刚才看到的,那群溺死者的面相, 基本上都呈现出善这一面。
因而, 他既然看到了, 就不能置之不理。
群体性的溺死大多指向大范围的灾难。于是这一路上,喻易一直在推演着这个世界将来的命运。
推演一道,单就一人而言,整体的命运走向便比时运要难得多。推演国运比人的命运要难得多,而推演世界的命运又比国运要难得多,所以推断整个世界将来的命运无疑是难上加难。
世界的命运,是一张被无数细小的命运织就的网,网的交织处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。变数有无数,未来最终却只有一个,即使喻易活了几百年,在推演一道颇有钻研,也很难推演出这个世界具体的未来。
喻易最后的推演结果,是一个“凶”字,而这个凶的核心人物,落在了他刚才见到的,那位女国王身上。
“喵呜”
一道声音打破了喻易的沉思,他低下头,便见口袋里的小黑猫探出了它戴着白蔷薇花环的脑袋。
“小蔷薇怎么了?”喻易绽开了一个笑,摸了一把小黑猫毛茸茸的脑袋。
“喵呜!”小黑猫软软的一爪子拍过来,琥珀色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满。
“好好好,不摸不摸。”喻易纵容地举起两只手,投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