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刑部的办事人员来报,东厂和锦衣卫出动了大批人手,封锁了京城往通州方向的水陆通道,许进不许出。
李养正拍案怒道:“好个米维新,如此胆大妄为,这调动军队,封锁关隘,这是职务犯罪呀。”
他们是派了小吏差役,快马急赴通州,调李三才进京,先保护起来
不过这来报的小吏道:“东厂是用提拿江洋大盗的名义进行的,所有的人,不管是平民百姓,还是外出的官宦人家,一律严格搜身,搜查之严,藩库都有所不及。”
李养正只好道:“亓大人大何高见。”
亓诗教道:“本官弹劾李三才,皇上又让本官来查,这都不知是何道理?本官还是徐庶入曹营--一言不发吧?一切但凭两位大人作主。”
作为弹劾者,他当然是希望定罪,但朝中诸公,则是希望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这大臣勋贵们,谁人不做生意?谁人不享受士大夫免税的特权?现在好了,这也被查,以后怎么活呀!
聂正道:“东厂动天下士大夫贵族的利益,必为天下人所毁。”
亓诗教道:“如能让天下百姓免税一年,为天下所毁又如何?”
聂正道:“尔等收买人心,有何意图?”
亓诗教拱手道:“大人出身贵族,吃穿不愁……。”
聂正怒道:“什么屁话?谁人说本官出身贵族?本官祖上三代,都是耕田的农民,聂正全靠阿娘织布,全家省吃用才能供我入读,为了凑乡试路费,全家十一口,全年吃稀饭野菜。”
亓诗教道:“原来聂大人也是同道中人,年夜饭仅玉米糊一碗,也只有饿过的人才知道呀。四百七十万呀!可以养大明子民一年,亓某为官多年,也捞了不少,可以让兄弟姐妹住上大房子,餐餐有肉吃,但如果家资超过十万,让东厂以贪腐抄了,也毫无怨言。”
这话对了聂正胃口,说道:“正是,如果李某人真的搞了这么多银子,虽死也不冤了。”
李养正干咳道:“聂大人慎言。”
聂正道:“慎什么?李三才为天下名士,以道德君子自居,如果是真的贪了这么多钱,大明朝廷能容他,天不容他,好一个忧国忧民,为天下请民的大忠臣,论起万历朝为官风头最劲者,当以李三才为首,抨击先帝广发税监、横征暴敛,这风头一时无俩,敢情先帝的收入还不如他李道甫?”
李养正道:“东厂现在只是推测,还没有实证,有可能是厂卫构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