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国兴在街上策马狂冲,居然冲撞翻了田尔耕的轿子,田尔耕武官出身,但是养优处尊惯了,也喜欢坐轿子的气派,轿子被撞翻,他跌了一个狗啃屎,十分恚怒,就没有人当他这南镇抚使是一回事吗?
他刚从指挥使那里回来,骆思恭建议将他升为指挥佥事,这本是好事,但骆思恭想让他儿子骆养性任南镇抚使,这等于把他架空,一个不掌实缺的指挥佥事,什么都不是。
这骆思恭为儿子谋不到北镇抚使,就谋南镇抚使,说好的自己人呢?也在必要的时侯被牺牲掉,田尔耕现在是十分羡慕许显纯,这个家伙,以指挥佥事掌北镇抚司,在关外辽东呼风唤雨,好不快活。
田尔耕正要下令将撞他的人拿下,都发现是宫外第一红人客氏之子,他只好道:“侯公子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!”
侯国兴道:“你认识我?”
田尔耕道:“本官锦衣卫南镇抚使田尔耕,怎么会不识卫所内的千户官。”
候国兴道:“既然认识,就爽快点,开一个价,我该赔多少钱。”
田尔耕道:“既然是同袍,说钱就见外了,如公子不见外,我们可以去喝一杯。”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。
侯国兴被一个大官请吃饭,十分高兴,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,说道:“甚好!甚好!”
这样,侯国兴就和田尔耕这阴险狡诈的人认识了。
侯国兴是狗肚藏不得三两酥油的人,几杯下肚,就将心中的苦闷委屈如数吐出,他胸有大志,却报国无门,地位尊贵,却有两个太监爹,十分丢人。
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,魏忠贤、魏朝、客印月之间的风流韵事不但在宫中沸沸扬扬,在京城也是街知巷闻,昨日他与新诚伯的儿子打架,对方就恶毒的咒骂:“莫慌!你老娘无论许了那个太监,都是姓魏。”
田尔耕觉得机会来了,说道:“我观侯少天庭饱满、地角方圆、英武不凡,又与今上乃一母同乳,有比身份,何不出仕为官,为国出力?”
在田尔耕的曲意奉迎之下,他们成了知交好友,开始称兄道弟了。
候国兴这是有自知之明,惭愧道:“其实我不识字,如何可以当官?”
田尔耕道:“谁人说不识字就不可以当官,当今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公公不是不识字吗?他这秉笔太监不也当得好好的,当官的只管施发号令,自有手下们去做,关键是侯少有没有为国出力之心。”
侯国兴道:“这么简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