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思恭连忙回礼,说道:“米大人才是皇上指的平乱钦差呀。”
米柱道:“叫维新即可!不管这怎么说,维新是晚辈,又是锦衣卫世家出生。大人请。”
东厂和锦衣卫,属于这皇帝管的两大特务组织,互不统属,皇帝信任谁,谁的权力就大,但这一个住在宫外的,怎么能和住在皇上身边的太监相比,加上这东厂提督太监往往由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,那是稳压这锦衣卫一头,许多没有骨气的锦衣卫指挥使是向东厂督主行礼的。
这外人眼里,厂卫是一丘之貉,但这锦衣卫和东厂也是各有山头,常常为权力而斗个你死我活的。
只是在这个万历时代,大家都是小娘养的,这拔了毛的凤凰,也只是有当鸡的命,大家都抖不不起来。
这厂卫无权无利,只好干一些收保护费开赌场妓院的捞钱勾当,他们不在这朝堂皇宫互争雄长,就在这捞钱的地盘和领域上斗个你死我活,不知道,还以为这抢地盘收保护费的是两大黑帮,谁知却是大明两大特务组织。
这东厂千户官是常威,这东厂是没有了督公,也没有正经营生,但这常威善于钻营,他拜卢受为干爹,有了这靠山,他就可以稳压锦衣卫一头,他是敢在锦衣卫地盘上收保护费的人,好几个锦衣卫千户都挨过他的打,闹得相当不愉快。
现在两大头头握手言笑,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,这东厂二当家是锦衣卫世家出身,应该不会来抢我们的地盘和来我们的地盘收保护费了吧?
米柱和骆思恭携手而进,步入这个锦衣卫大堂,分宾主坐下,在侍卫奉上香茗之后,米柱一口气喝完,平日这个时候,他早己睡下,但是现在,为了平乱而奔走,今天正经的饭都没有吃,只是啃了几个馒头对付着,这伺候着的锦衣卫马上为米柱将茶满上。
骆思恭品着茶道:“维新夤夜前来,必有要事,说吧?本官必定全力配合。”
米柱不客气了,说道:“下官这忙了一天了,还没有吃饭呢?如果这里有什么吃的?嘻!来碗面就好。”这不喝茶还好,一喝茶就更加的饿了,肚子都叫了。
骆思恭一拍额头,叹道:“失礼之至!失礼之至!来人,快让后厨做些吃的来,招呼这东厂来的兄弟。”
米柱不好意思的道:“失礼的是下官才对,倒像是一个要饭似的。”
这个骆思恭正色道:“维新忠子王事,废寝忘食,令人佩服。”
很快,他们就整治了一桌酒席上来,作陪的是骆思恭和他儿子骆养性和南镇抚使田尔耕和许显纯,其它的人则是安排在大厅外面吃。
米柱叹道:“天九翅,双头鲍,烤全羊,大人太客气了,下官先干为敬。”这迅速的做了一桌子的菜,而且是山珍海味,鸡鸭鱼肉,什么都有,这锦衣卫的效率,这是相当的高。
骆思恭道:“本官一向是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,这天九翅和双头鲍是预备的夜宵,维新不要客气。”他夹了一个双头鲍,放在了米柱的碗中。
这么丰盛的美味,比家里过年还好,米柱当然不会客气,他又是真的饿了,一连干了三碗米饭,那天九翅和双头鲍基本是让他干掉了。
骆思恭和骆养性这父子二人,加上南镇抚使田尔耕,他们只是礼貌上的陪同着,这许显纯则是小吃即停,他一个千户,可不敢在列位大人面前放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