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妤恹恹地耷着眼皮子,随意道:“起吧,你们主子呢?”
那几名宫人明显地有些犹豫了下,面面相觑,才有一人道:“奴才领钰修仪进去。”
阿妤瞥了眼自己身后的数个宫人,才不紧不慢地点头,跟着他们进去,刚踏进去,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,阿妤步子停了下,随后轻笑:
“你们沈才人倒是雅兴,这声倒是比伶人拉的曲儿好听。”
宫人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轻讽,讪笑着不敢接话。
等到了殿前,宫人就停了下来:“钰修仪,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。”
他话音刚落,周琪就拧眉冷哼:“放肆!我们主子要见她,还需通报?”
阿妤也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宫人,叫那宫人连忙弯下腰,慌乱地解释:“奴才不是这个意思,钰修仪大驾光临,该是迎接才对,但主子她如今身子不适,没法亲自出来迎接,还请钰修仪多担待些。”
他也不敢说什么通报的话,直接推开门,躬身:“钰修仪,您请进。”
阿妤敛眸,心底轻啧,瞧瞧,这就是失宠后下场,若是往日,雎婷轩的宫人哪会这般谦卑?
她领着身后一群宫人鱼贯而入,也没人敢拦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刚踏进去,阿妤就伸手抵了抵唇,故作矫情道:“这什么味?”
她面前,沈才人半跌在床榻上,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,地面上是被打翻的药碗,弄得一地皆是脏乱不堪。
阿妤细眉微蹙,似透着分嫌恶,又被她生生敛下。
周琪寻了个木藤椅,擦拭干净,才叫她坐下:“主子,您坐着。”
阿妤懒散地倚坐着,稍后,雎婷轩的宫人给她上了茶水,阿妤瞥了眼,动都没动,欣赏够了沈才人狼狈的模样,才漫不经心地说:
“说吧,你闹着见本宫是作甚?”
沈才人捏着锦被,见她这般耀武扬威的模样,心底恨得要命,她咬牙说:
“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