沢田纲吉现在进展到赏刀环节了。
清除旧油的刀身虽总有一层象骨粉的白膜,却不掩光亮。沢田纲吉按照提示里的图例,有模有样的高举刀身,通过来自后方的光源,去看刃文、地肌、沸等等。盯了一会儿也看不出朵花,他放弃对自己来说意义不明的赏刀环节,跳到了上油。
他原计划,先将丁子油倒些许在小块的棉布上,然后均匀的涂拭刀身的。可在倒油时出了点小纰漏,握着油罐的左手一抖,瓶子里1/3的丁子油都倾在了刀身。
“啊哦……”
沢田纲吉看着从刀身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,还有些染到自己身上的丁子油,非常尴尬且抱歉的抬眼去看坐在旁边的日本刀之父。然惊悚入眼的是,油光满面,黑发亮到反光刺眼,油汪汪的能捋下来炒菜的超超超油腻版的乌鸦童子。
“……”
兜头被扔进油湖里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。小乌丸觉得自己能强势答一波这个问题。他原清爽又温暖的被年少审神者的力量全身心包裹着,像是泡温泉一样;然后这温泉在他眨眼间换成橄榄油,小乌丸觉得自己满身都是丁子油的味道和粘腻腻滑溜溜的感觉。啊,好恶心,非常不舒服。
“抱、抱歉!”
沢田纲吉无措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,急忙采取补救措施,将磨刀粉取出更多撒在刀身流淌的丁子油上。粉吸油,等下再用奉书纸擦掉就好了。天真烂漫的少年如此想,并没有料到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上油-倒粉-奉书纸-上油的死循环中。他这种行径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少见,多是在厨房。
饭菜太咸加点糖加点水调调味道,咦?又有些淡了,撒点盐巴。哦,咸了再添点辅助调料中和中和。基本上到最后,盛盘出锅的饭菜都惨不忍睹,难以下咽。
总之,当日本刀之父的小乌丸彻底被修复,携本体走出手入室时,排在他后面、一直暗搓搓想怎么这么慢,还没有轮到自己的毛利藤四郎大骇。原因无他,俊美阴柔的小乌丸一身黑直衣进去的,出来时却仿佛长达半年没洗过头,不仅油而且有大片大片的头皮屑在发间,白皙精致的脸上油光更是能刮下来。
“小、小乌丸殿……?”
众刃还是第一次见有「父上」包袱的小乌丸这般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。这是在手入室发生了什么?!刀剑付丧神目光中全是探究,期盼小乌丸主动开口解释。
小乌丸满脸冷漠,他习惯性的抬手扶额,摸到了自己满脸油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,在黑色直衣上蹭了下。这才迎着众刃的视线,勾了个和善慈蔼的微笑。
“和做精油SPA是一个感觉呢,哦呵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