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蒙看着邹子文一身的狼藉,坐在他旁边,看着前方的花骨朵问:“她为你选了那么一条道,你做甚非要一头往这里面撞进来?”
邹子文嘴里被茶水烫得发红,只将空掉的茶盏往旁边一放,呼了几口气出来。
“邹子文,今天早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,你还年幼,有很多条路可以走,若是执意要跟在她身边,也并非只有这么一个法子。”
“进仕途?”邹子文一手将花骨朵摘下来放到眼前,“大宋多少官员没有差遣,你比我更清楚,就算明年官家开了恩科,我神童盖世一举进入官场,又需要多久才能庇护到她?”
“你这样瞒着她,若是有一天让她知晓,你可曾想过她会怎么对你?”
“赶我走?”邹子文一握手掌,带刺的花朵便被他捏成一团,细小的刺扎进他手心,他也不管,“那又如何?”
他站起身,将已经碾碎的花瓣仍在地上,“我的命是她给的,还给她又如何?”
说罢便离开,留下郭蒙在木椅上苦苦思索。
邹子文这样,似乎有哪里不对?
郭蒙罕见地皱起眉头,考虑要不要将邹子文的事情告诉给楚玉。
毕竟邹子文最听楚玉的话。
又想着若是因此让俩人心里有了隔阂,倒是自己的不是了。
果然还是楚玉说得对,养孩子什么的,好难!
还是回去与英娘商量一下罢,邹子文也比较听她的话。
想来想去,郭蒙比较郁闷地发现,整个家里,就他最没有地位。
连刚会走路的郭霁泽都比他更得喜欢。
楚玉正在邹宅奋笔疾书,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。
杜振的脚步声她是再熟悉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