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写了单子给楚玉过目,楚玉只胡乱地扫了一眼,便不再过问。
晚间唐英回来,用了晚膳后才坐到正房的堂屋里与楚玉说话。
厅堂里铺了草甸,上面放着几案,几人围坐在一起说话。
楚玉往嘴里塞了一颗杏子,酸得她直吐舌头。
唐英一巴掌捂了她的嘴,口水便沾满了掌心。
俩人互相嫌弃地看了一眼,楚玉更是夸张地呸了两声。
邹子文坐在一旁,就着灯火看书。
他白日里要练武,又要与郭蒙学习一些新的东西,便只有晚间才有空闲。
楚玉起身回房拿了一盏灯油过来,将屋子点得更亮堂一些,才揉揉邹子文的头发:“以后多点些灯,太暗了对眼睛不好。”
邹子文将目光从书中拔出来,抿着嘴对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。
他身量拔高了许多,已经快到楚玉的脖颈。
十一岁的少年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,头发乌黑油亮地束在头顶,将整张脸漏了出来,若是换一身锦服出去,说不得被人唤一声俊俏小郎君。
只是额头上还有一条淡淡的疤痕,楚玉用了上好的膏药也去不掉,便这么横在那里。
楚玉本想将他刘海放下来挡住,又怕他多想,只这样放任着。
邹子文却毫不在意。
他幼时过得凄苦,到了楚玉身边,得她呵护,不过是一条疤,并不碍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