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晴晕晕乎乎地换好衣服鞋子,想了想又让人装了一身自己常穿的衣服,以及一个樟木小盒带着。
云晴收拾东西时,任明照正给苏诚看自己昨晚写的文章。文章还有几句未成,显得虎头蛇尾了些,可一时间没了头绪,不想随手写来凑数,便干脆没有填上。
苏诚一目三行看完,目光停留在最后的空白处,久久不言。
任明照倒是沉得住气,苏诚不开口,他便不动声色立着,丝毫没有被长辈检查课业时的紧张。
能沉得住气的,一般有两种人,一种是胸有成竹,另一种则是破罐子破摔。显然,任明照并不是一般人,他并不在这两者之间。
一篇千言不到的没有写完的策论,看得苏诚眉心直跳。
“世侄要科举?”他问。
“科举取士,君非良君,还要什么贤臣?”
苏诚心跳漏了半拍,惊疑不定望着任明照。他觉得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,竟直接导致小时候天真烂漫的娃娃,长成这样偏激执拗的性子。
“此时不要再提。”苏诚不想多说,只是道:
“我老了,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安乐能够安好。她安乐了,我能含笑九泉。”
任明照有些不解:“伯父既然要她安好,为何不使计换别人进宫?”李代桃僵这种事情,在这次选秀中,绝不会少。
别人做得,他们自然也做得。
“年轻人就是急躁,当别人是瞎子?我看你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,我们走。阿戈备马!”
阿戈是苏诚身边的小厮长随,手脚向来麻利,很快就准备好了出行马匹。
临出门,苏诚猛地转过身,直勾勾盯着任明照看。
看得任明照心里发毛后,一句话没说直接拉过缰绳翻身上马,由阿戈牵着走了。
任明照不解其意,正要问,赵夫人和云晴已经收拾妥当上了马车。
要出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