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手心骤然收紧的力道,才唤回他半分理智。
“到了。”赵婉然说。
他看见女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,却不懂那究竟是什么。
很多年后,陆觉民再次回忆起那一刻,如梦初醒,恍然顿悟,那是“嫉妒”与“恐慌”交织而成的“复杂”。也许,在情爱一事上,女人比男人敏感得多。
“你真想知道原因?”老爷子看着她,女人的脸已不再年轻,他却觉得一如当年初见那般,带给他无穷震撼与惊艳。
谭水心被他严肃的目光看得浑身长刺,别扭又奇怪,好像要把人点着似的。
“对。”她点头,认真回视,多年心结便始于此,既然闹成现在这样,不妨问个一清二楚。
“因为,我做了负心人。”
老太太皱眉,旋即了悟,他娶自己,便辜负赵婉然,好一个痴情汉,这么多年,难为他一直守着心里那道白月光。
只是,这能算原因吗?
但接下来的话——
“我辜负了婉然,在她为我付出真心与青春之后,我却爱上了别的女人。为此,我弃了她,选择与心中那个人成婚,全了自己不曾轻易表露的恋慕之情。”
老太太听得一头雾水。
爱上了别的女人?莫非,陆觉民的旧情人不止一个?
等等……他说,选择与心中那个人成婚……全了恋慕之情……
老太太如遭雷击:“你……”太过惊讶而导致一时哽咽。
“想通了?”老爷子索性把脸豁出去,埋在心底大半辈子的柔情尽数倾泻,“不是因为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;也不是传闻中,为了借谭家的势,弥补生意上的亏空。分手,是因为我更想娶的人——是你。”
“怎、怎么会?”谭水心难以置信,如果真如陆觉民所言,那她这些年的耿耿于怀又算什么?
“很吃惊?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……”会在第一面见你的时候便弄丢了真心,甘愿背负薄情郎的骂名。
谈熙偷听到这里,忍不住慨叹,多好的一对,阴差阳错,竟误会了这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