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我师父既然把我逐来,肯定有他的道理,我已经够对不起他了,不想再违抗师命。
如果师父真的这么不想见她,那她就永远留在这里吧。她低着头,忽视心头的疼痛和微微窒息。
墨染仿佛看穿了她一般不屑的冷笑道:“真是有趣,你竟然会爱上君墨。”
傅小七身子一震,握紧拳头,头低得更低了。自己这一脸疤痕,怕是谁看见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。
一向把自己视同己出的师父,看着自己受了绝情池水的刑,一定被自己对他的情还有自己的这张脸恶心坏了吧,这才一怒之下把自己逐到蚀骨之地,不想再见。自己又何必再回去碍他的眼呢?
“亵渎师尊,丧伦背德,难怪君墨会气成这样。说实话你还真厉害,在长留的那些年,别说发怒,我基本上就没见过有表情在他脸上出现过。啧啧,可惜啊可惜,大好的一场戏就这么被我错过了。可就算是他的命令,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人让你想回去看看么?”
有,怎么会没有,小白、司马轩还有陌上阡他们,他们全都还在外面。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逐到蚀骨之地了?会不会着急死了,到处打听自己的下落?
师父又会不会把自己被逐蚀骨之地的事告诉给他们知道,还是说自己的存在,就像墨染一样从今往后被一笔抹杀?
想到小月和小白,心头更加难过了。她并不是光有爱的,她的肩头还有责任。就算没有师父,但还有那么多爱她的人。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的轻易说离开,她答应过要保护小月的,怎么可以不管不顾任凭他被处刑。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——
心思一时间百转千折,她知道自己并不想永远留在这里,她想回去,想见小月见小白见司马轩他们,更想再多看一眼师父,哪怕他现在再嫌恶自己。
既然没死,总有一天要活着出去见他们。
墨染见她的眸子逐渐有了神采,微微点头一笑。
“先别想那么多,你现在最需要做的,是赶快把身体养好。”
傅小七点点头,眼睛望向远方,手紧紧的握住宫铃。
墨染在木屋周围开了一小片地种一些蔬菜,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在地里面忙活。有时候出去一两天都不回来,面上带着一丝倦色,却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