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愿你……”她停顿,红~唇蠕动,张嘴某个音节已经吐了出来,到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,缩回胳膊,声音带着微微的哑:“新年快乐。”
似有千言万语却道不出半字,以哀凄、以沉默。
左盼等她把酒喝完,才仰头,把杯子的红酒都给喝了下去。迟御给她夹了一个菜,消消嘴里的辛辣,吃的是什么,她自己都不知道。然后迟御要把孩子抱过来,左盼没有让。
这会儿她只有感觉怀里有个孩子,才能让胸腔里有一种饱~满感,否则总觉得很空。她没说话,餐桌上又不可能陷入到寂静中去,于是迟御起来,三人攀谈,喝酒。
他们说什么,左盼没有细听,只听到左仙儿的那一句饭后要开车回去,不能多喝。
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,雪花纷飞……她低头看看孩子,又看了看不知何时被迟御倒好的红酒,抬头瞄向迟御眼底那几分留连。喜欢一个人真的是怎么都挡不住的,你把踊巴捂住,它就会从你的眼晴里跑出来。把你的嘴~巴捂住,它就会从你的肢体语言里体现出来。
迟瑞是很爱很爱左仙儿了,她这才恍然感觉到,昨天晚上迟瑞说的不会再和左仙儿在一起,无非就是在意她这个女儿的情绪,只要她有一丁点的负面反应,迟瑞都不会跨出那一步。
我们……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这个朝朝暮暮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,也够了。她呼了一口气,抬手,不经意间的手指一伸,杯子一下子倒了下来,半杯的红酒正好洒在女儿的身上。
左盼也在第一时间表现了一个母亲的正常反应,抱起来,用手捏着打湿的地方,“抱歉,你们先用,我抱她去换个衣服。”
迟御瞄了她一眼,眼眸深邃。
“我陪你去?”
“不用,你陪着他们,我一会儿就来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孩子也没有哭,冰凉的液体打湿了腿,她低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腿,好像觉得挺好玩的。楼下,三个对视一眼,继续吃饭,喝完热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