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就叫人来换掉。”赵明轩站起来。
“不必了。”纪小朵笑了笑,“你还是……不,你大概永远都不会懂。笼子就是笼子,新的和旧的,金的和银的,都没有区别。”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赵明轩转过头,“我根本没想过要关着你。等我查明伏击之事的真凶,等你好一点,你想做什么,还是可以去做啊。我不是说过么?作坊铺子,一切照旧,都没人动你的。”
“但你也从没想过要放我走。”纪小朵点明。
赵明轩抿了一下唇,索性点头认了,“是。”
他的女人,他怎么可能放走?
纪小朵就不再说话,连眼睛也闭上了。
赵明轩也静了一会,才重新在床边坐下来,伸手轻轻摸了摸纪小朵的脸。
纪小朵已经没再发烧了,但身体还是很虚弱,脸色也不好。
苍白黯淡。
就连那柔嫩双唇也没什么血色,只淡淡一抹浅粉。
赵明轩有些心疼,轻轻叹了口气,放柔了声音,“你总想着要走,到底要走去哪里?孤身弱女在这世上生活有多难,你难道现在还不清楚吗?就算你有点本事能赚钱,又怎么样呢?要不是有我,你不是早死在大牢里,就是已经又被钱大卖回窑子里去了。”
纪小朵没办法反驳,普通人的生活的确就是那么艰难。
“就算你离开邵州,又能怎么样?孙文翰这样的昏官,钱大这样的恶人,哪里没有?哦,你倒是也碰上过好人。”说起杜桥,赵明轩到底还是带出几丝酸意来,“杜桥倒真是个好人,但他也是冲你的脸来的。之前信誓旦旦,你变丑他就不肯娶了。啧。而且,我不过给他送了份礼,他立刻就订了门亲事。你要真和这种人在一起……你猜我再吓吓他,他会不会双手将你奉上?”
“够了。”纪小朵打断他的话,“我错了,我不走了,行了吗?”
赵明轩很清楚,她不是真觉得自己错了,也不是真的不想走,只是认清了事实,知道自己走不了。
这个女人向来都识相得很。
能屈能伸。
但对他而言,暂时,能有她这句话,就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