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在应付赵明轩,但说到这个,还是真的有些心情复杂,轻叹了一口气,“总让我觉得……这世界对女人未免太过不公……玉版也好,我也好,就好像不管怎样努力,总不能随心所欲……
赵明轩本来正生气呢,听她说得真挚,稍稍平复了一些,但听到最后一句,却不由得嗤笑了一声,“天真!人活在世上,有谁能真正随心所欲?哪怕是……”
他顿了下来。
哪怕是九五至尊,又何尝有随心所欲的自在?
民间老头还可以自己做主,家产想怎么分就怎么分,喜欢哪个儿子就给哪个儿子。
但是皇帝才动了心思要立新太子,他属意的儿子就“身染恶疾,不治而亡”。
而朝臣们对此却只会打太极和稀泥,让皇帝明知道是谁的手脚,也只能默认了这个结论。
——他还没死,但下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。
但这种事到底不是赵明轩一个臣子可以随便说出口的。
赵明轩便改道:“你看秋阳子,修道之人,身负异术,却想要投靠我做个门客,必然也有他的为难与不甘。”
说得也是。
生而为人,总归是各有各的难处。
纪小朵又叹一口气,转回原先赵明轩的问题:“嫁者,家也。总要有人让我有家的感觉,那才是嫁人吧。为婢为妾,那就是个物件,想扔就扔,想卖就卖,算个什么?”
说到底还是心大。赵明轩不由得冷笑了一声。
看看魏紫,能进柳家的门就已经感恩戴德,她倒还敢肖想正妻。
有时候觉得这女人看事通透,有时候却真是天真固执。
不论她以前是什么人,现在都已经做过妓女了,哪怕赎了身,这污点也永远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