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, 温柔宁静得好像能掸去游人身上所有疲倦的尘土一般。
“你很紧张吗?”
叶争流点点头:“确实有点。”
裴松泉想了想,用一种丝毫不会令人感觉冒犯的口吻问道:“那么,你是在害怕吗?”
“不算害怕?”叶争流仔细体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:“我更多是在……忌惮他吧。”
裴松泉微微地抬起眼来,问了叶争流一个她没太想过的问题。
“你说的这个慕摇光,你觉得他会怎么看待你?”
叶争流稍微把自己代入一下慕摇光的立场,就忍不住自豪地笑起来:
“如果我是他,我会加倍地忌惮我自己。毕竟,他每次翻在我手里的车,可比我翻在他手里的车惨痛多了。”
得出这个答案以后,叶争流就明白了裴松泉的言外之意。
她当即谢过裴松泉,带着满心的轻松之意,甩开包袱踏上了这次赴会之行。
——是啊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慕摇光那个老阴比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可能快要成神了,然而叶争流手里还有意境这张底牌,并且不止一个。
说起来,慕摇光始终坚持着给叶争流送信的行为,不会是他罹患叶争流PTSD以后的强迫症状吧。
别说,考虑到上次两人分别时的气氛,还有慕摇光那扭曲的表情,这猜测竟然有点靠谱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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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隔两年,叶争流终于又见到慕摇光。
他一身锦绣,自官道尽头徐徐而来,手持一把梅花折扇,风流俊雅的面孔上含着一丝微微的笑意。
两人间尚且有着极远的距离,慕摇光的目光便落在了叶争流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