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这个设想很快就被叶争流自己推翻。
原因很简单:在队伍名单里,解凤惜把在城主府里,几个平时负责给他诊脉的大夫都带上了。
而这几个大夫……无论从经验、能力、家传还是其他,医术都远远高过白露。
——对,白露的医术没有特别厉害。
和白露相处的这些日子里,叶争流已经体会到了:白露虽然功底扎实,医心仁厚,但她并不是那种举世无双的神医。
她的能力,就是一个普通的、没有背景的、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,正常能达到的最高水平。
白露不是什么天才,她只是特别认真,又特别纯粹而已。
叶争流觉得,或许这就是为什么,在众多的弟子之中,解凤惜表现出对白露的钟爱。
毕竟,人总是在会看到和自己相反的优良品质时,心生憧憬。
而解凤惜自己,他不但心脏,而且还那么的懒。
……
向烽一直把这支队伍送出了五十余里。
从他庄严的态度来看,那举动简直不是在送行,而是在护送了。
叶争流一直在后面跌跌撞撞地骑马跟着——她打算借这次两国之行的机会,直接把骑术学了——在向烽勒住马缰,即将与队伍分别的那一刻,叶争流叫住了他。
“大师兄。”
向烽闻声转过目光来,用眼神微微地照着叶争流。
即使在离别这种有点伤感的时刻,他的表情里也绝不会温和地蓄着什么“一路慢走”、“步步平安”之类的祝福。
叶争流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,只觉得向烽满脸都写着“长话短说”、“就你事多”。
熟悉的钢铁直男气息扑面而来,叶争流顿时哑然失笑。
她从马鞍旁边的行囊里摸出一个匣子,御着自己操作还不太熟练的马,磕磕绊绊地蹭到了向烽的坐骑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