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觉睡得不大稳当,寅时刚过,叶争流骤然惊醒,只听得楼里一片乱声。
从门缝往外张望,便见群玉楼里乱成一片,从影手下的黑衣人满楼都是。隔壁有客人意图离开,反被黑衣人客客气气地堵回了屋里。
见到这一幕,叶争流的心里不免咯噔一声。
很显然,群玉楼落入了丛影手里。
她昨晚通宵做的计划表多半白写了。
这感觉简直像是社畜连夜赶出了要交给甲方爸爸的策划,谁知道甲方爸爸赶着投胎,早晨法院刚一开门,他就去申请破产了!
叶争流:“……”
唉,慕摇光啊慕摇光,你母亲可真是生了一个龟儿子。
一直等到巳时左右,楼里的防备才松懈下来。
丛影的属下做事和他一脉相承的阴损,他们似乎有些人手不足,索性撤了守卫,把群玉楼的大门反锁,将客人和姑娘一起,统统锁在了楼子里。
叶争流溜出去打听,只听到了慕摇光被丛影亲自押走的消息。
楼里的姑娘们愁云惨淡,艳娘茹娘始终不曾露面。被锁在楼里的客人显然心情躁郁难解,便扯着楼里的姑娘打骂出气。
就连那些客人们带来的小厮,都在这场横空而来的劫难中生出了趁火打劫的歪心,姑娘们纷纷紧闭房门,却仍被小厮结众撞开。
勒索和暴力的场景处处可见。女人的求饶和挣扎像是标本一样,被生硬地钉进隐秘的拐角;彩色的花灯翻在地上,竹骨被人一脚踏烂,惨叫并着淡淡的血腥气从门缝里细细的飘出,仿佛没有穷尽。
或许是极端的条件塑造极端的人性,短短几个时辰过去,高级销魂窟竟然也变成炼狱一般的地方。
见到此情此景,叶争流实在是难忍作呕之意。
她还记得慕摇光曾经告诉过自己一条密道,便打开了“牧童遥指杏花村”的技能,沿着人少的地方一路找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