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城下决战,景棠知道已经打散了蔡军的军心,便再接再厉,下令攻城,而且四门同时发动进攻。
从出征到现在,已经大半年过去了,大军消耗巨大,如果再拖延下去,粮草难以为继。
这一路来,为了安民,每拿下一城,景棠都拿出城里一半的粮食分给周边生活困难的百姓,剩下的一半,一部分留给衙门作公粮,一部分拿来补给大军。如果不是这样,他们的粮草早就支撑不住了。但就算如此,补给的粮食有限,也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,何况现在又增加了五六万的援兵,所以景棠想尽快结束战争。
景家军四门同时进攻,凤翔的守军马上感到了巨大的压力。但蔡金蛇下了死命令,谁怠战,谁玩忽职守,杀无赦!所以没有人敢偷懒,敢放松。
虽然景家军的攻势猛烈,但蔡军还能勉强顶住。不过,他们的心里都有一股阴影,就是那无敌的一人一兽何时会出现。他们知道,如果这一人一兽又再强行夺城门,城门堪忧。说也奇怪,那一人一兽自从那天出现过之后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不过,虽然他们没有出现,但蔡军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。
坚守了几天之后,蔡贤的心态越来越崩溃。他知道,凤翔是绝对守不住的。但他的父亲宁死不屈,宁愿战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投降,这让他觉得很无奈。
难道真的要战死在凤翔?!
一想到这个问题,蔡贤就想哭。他还年轻,他还不想死!
这天晚上,蔡贤吃了晚饭之后,突然很厌倦上城楼,所以便去北门附近的一个酒馆喝闷酒。
这段时间凤翔被围,没有外来的客商,而城内的百姓又是人心惶惶,哪有人有心情到酒馆喝酒,所以酒馆冷冷清清的。蔡贤去到酒馆的时候,只有一个客人在。而那个客人不是别人,竟是他的妹夫周德政。
一见是蔡贤,周德政不由一惊,忙站了起来,说道:“二哥,岳父大人让我巡城,巡完之后,便偷空进来喝两杯。”
见周德政紧张,蔡贤苦笑了下,说道:“你不用怕,二哥不会跟爹说的。”
“谢二哥。”
“坐,坐下,陪我喝两杯。”
“二哥,你不是要在城楼指挥作战的吗?为何要到这来喝酒?”
蔡贤叹了口气,说道:“实不瞒你,现在我一上城楼,便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,让人百般难受,所以想来这里透透气。”
“二哥,你的意思是说凤翔快要守不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