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兄台可是眼见那小孩偷盗,动了恻隐之心?”刚走到梅花身前,书生便相当直接地问道。
看他双手粗糙,肤色黝黑,梅花就觉得这应当是一个耕读传家,准备考取举人,甚至赴京赶考的书生。
“自是如此。”梅花点头,回答也是直截了当。
“那……”
书生刚开口,就被梅花打断,“小道乃是方外之人,钱财于小道不过身外之物,有钱无钱于小道无有半点区别,善人还需考取功名,莫要负了亲属的期盼。更何况小道有钱,些许小钱于小道而言不过尔尔。”
闻言,张着嘴的书生面有讪讪,因为他也发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帮助他人的能力。
叹了口气,书生面色一正,拱手道:“那便拜托道长……敢问道长道号为何?小生必当牢记于心。”
“小道无有道号,师父尚未正式传度便已离世,过些日子小道还需去往府宗教司办理手续。”梅花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令书生惊愕不已的话语。
书生还想说些什么,但梅花向他拱手一礼,转身向那座破落小院走去,抬手轻叩大门。
门后传来一个轻盈的脚步声,一阵声响过后,门闩被抬起,大门也被打开。
只见一个棕发碧眼的番人女子从被拉开一条缝隙的大门后看向门外,看了几眼后,才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一脸为难地说:“这位道长,我家少有余粮,所以……抱歉!”
说着,作势要关门,可梅花抬手顶住门板,淡淡道:“小道来此并非是为了化斋,只是在街上制止了你家孩儿偷盗,动了恻隐之心。”
在那个番人女子紧张的视线中,他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两张银票,塞进那个番人女子手里。
尔后作揖一礼,转身便走。
“道长!道长!道长……”
番人女子在身后连声叫喊,甚至一瘸一拐地追赶过来,梅花却头都不回,快步远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