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声音略有些无情:“木莲在弘晖院子里放的东西查出来什么了吗?”
苏培盛赶紧回话:“叫丘七道长看了,只说是平安符,跟前头一样,倒像是跟缝在荷包里那些似的,都是画着玩儿的,想必也就只能求个心安,并没有任何作用。”
灯火摇曳中,四爷神色不明:“盯紧了宋氏,若她有任何不对的地方……来禀报爷。”
苏培盛听着还以为四爷是要暗地里处置了兰柏轩那位呢,没想到还只是禀报?啧啧啧,他现在倒是真觉得主子爷对那位宋格格有点子上心了。
等苏培盛退出去以后,四爷才抚着额头,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。
他的好大哥,明面儿上是骁勇善战无甚心计的样子,可私底下谁也不知道他城府有多深。
而隔壁的老八,看似是铁杆直郡王派,频频帮着直郡王算计他,算计他的子嗣,可就粘杆处了解到的事情来看,老八未必就没有自己的小心思。
他看着温文尔雅,与谁关系都不错,那心思算计却一点都不比直郡王差。
朝堂上闹得乌烟瘴气,连府里也不安宁,四爷对这种在自个儿府邸里都需要时刻小心着的事情真真是烦透了。
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一步步纵容着事态发展,总要给他们个机会,把府里各处的钉子都一网打尽,以后才能过得安生些。
只乌雅府那边包括德妃到底是叫他失望极了,这些年乌雅府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进了宫里,他不相信额娘对乌雅府的生意真就那么一无所知。
他知道在后宫往上爬不容易,可那阿芙蓉是什么东西!他们也敢碰!
若非是遇到乌雅氏这个蠢货,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,到时候若是他的好大哥捅他一刀,他还能独善其身?
四爷心里一阵冷过一阵,他忍不住想起老十四来。若是胤禵开了府,德妃恐怕不能像对他一样,什么都瞒着什么都不管吧?
他一直在书房干坐,直到半夜才歇下。
而宋琉璃这边却是擦干眼泪,跟没事儿人一样用完晚膳就去睡下了。
几个奴才都心惊胆战的,可谁也没敢跟她说什么,只有木莲还惦记着反转符的事儿。
好在第二日,乌雅氏便被禁足,从凝松堂搬到了大佛堂去,郑嬷嬷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着,倒是也没说出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