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来了, 柳叶最先抽芽, 柔软的垂柳如烟似雾, 风一来便轻轻摇摆。
赵斯礼从餐厅里出来, 他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，是最会来事的人，如果搁在平时, 他此时应该会转过身来，对着里头坐着的大佬再微微鞠一躬，挥手告别。
但这一次他直接上了车，头都没有回一下。
车子缓缓开动，他才转过头去，隔着车窗，看到金纬南正坐在餐厅里打电话, 姿态悠闲，从容, 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身着黑色西装，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, 整个餐厅再无其他人。
“是我。”金纬南翘起二郎腿，一只胳膊搭着椅背：“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, 怎么有点哑？”
金燕柳说：“还在睡觉呢。”
金纬南说：“我刚打北杨的电话, 没打通。你跟他说一声，赵斯礼的事都解决了。”
金燕柳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北杨, 周北杨凑上来要跟金纬南说话, 金燕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, 问：“赵斯礼什么事？”
“他不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么？”金纬南说：“我刚跟他谈了一下，这人挺聪明的，他应该知道怎么办。行了，你继续睡吧，我挂了。”
“爸。”金燕柳赶紧叫住他。
金纬南“嗯”了一声，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：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“谢谢你。”金燕柳说。
他们父子俩之间还真少有这么客气，以至于这话说出来以后，两个人都有点不习惯。
金纬南说：“反正我也管不住你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让小杨给你当儿子，现在不就得偿所愿了。”
“滚蛋。”金纬南说：“挂了啊。”
金纬南随即就挂了电话，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撂，笑了两声：“这小子……”
金燕柳松开捂着周北杨的手，把手机放到床上，周北杨拿过去，放到了床头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