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柳当家先请吧。”沈清淡淡说了一句,被遮住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来,至于这人的声音,一向很难泄露出什么来。
柳因风这时却是笑了笑,勺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热腾腾的粥,“说来原容那人倒算不上是个平易近人的人,平日多深居简出,只怕像这样出来走动做客的时候也不多,沈掌门若真有心,昨夜里就不该只是如此。”
沈清闻言半扬起头来朝柳因风看去,一时神色打量着落在她身上,似是无声静待些什么。
她随后便又开口道:“昨夜他房里的人何不安排成女人,样貌身段倒也不必非是天下无双的,再配合上淮音的迷音之术,至少等沈掌门随后再进去的时候,原容的脸色或许会好看一些也说不定,再或者,倒也没有随后,便就笑纳了。”
沈清愣了一下,眼中眸光一闪,似乎倒是认真去想了想柳因风的话,随后轻笑了一声,“柳当家玩笑了,以原二公子的为人,在下又岂敢如此冒犯,何况淮音雕虫小技,恐怕也入不了原公子的耳朵。”
“何妨一试呢,何况淮音的本领我们倒也有幸见识过一二,倒是如此高徒还入不了沈掌门的眼。”柳因风说着抬眼往他后头站着的吴凌处瞟了瞟。
沈清跟着半转过了身去,同看向那人说道:“去挑一个你喜欢的来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吴凌默默低头,然后转身离开了,不久便又重新回到了沈清的身边,双手恭敬奉上了一条鞭子。
沈清的声音分明轻柔,却泛着丝丝寒意,语调间的这些微变化,对于听着这话的人却是千斤,“找到你的地方站着,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吗?”
“是,主人。”
沈清这时淡淡甩开了手里的鞭子,转头看了她一眼,“柳当家请继续,就当为接下来的用餐加上一道余兴节目,希望你能满意。”
柳因风不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伸手做请,淡看了那两人一眼,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,随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划破空气的声响,沈清手中的那道鞭子凌空而去,鞭尾恰好甩在了吴凌脖颈间,跨过那条颈带,引出了一条斜着的红印来。
“主人我错了,向柳当家赔罪。”那人咬牙说道,话音方落,接着便是响起的第二声,反复如此。
柳因风由一开始的看戏心态,到后来的冷眼旁观,很快那脖子上的血痕便又再度被描绘地更加清晰了起来,颈带的内侧连带着一枚半寸长的细针,旁人自然看不见,但承受了这些的人自然感受的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