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是有,可即便是鲁迅先生,也为了更高的待遇才去了上海!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我能在担任图书管理员的同时,兼职做一些翻译工作吗?”耿朝忠低头思量了片刻,终于开口问道。
“当然可以,”司徒哈哈大笑起来,“只要您愿意,我完全可以按照您翻译的材料数量发给您津贴,这样加起来,每个月应该也有五十块大洋左右了,如何?”
“好,那就多谢司徒校长了!”耿朝忠不好意思的笑了。
“无妨,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,但不代表君子就不看重利,只是义在利先罢了,就算孔夫子教学生,还要束修呢!”司徒雷登笑道。
“司徒先生世事洞明,晚辈十分佩服,倒是鄙人,久居象牙塔之中,不通世务,实在是惭愧的紧啊!”耿朝忠赶紧恭维了一句。
“看来,周先生也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不通世务,”司徒雷登湛蓝的眼睛里蕴藏着某种含义,“周先生,您对西洋通史的见解令人佩服,据我所知,即使是在欧洲和美国,恐怕也没有人对蛮族历史和中世纪神学起源有太多研究,您刚刚的说法,可以说开了国内此类研究的先河,我想,如果时机成熟的话,您不会拒绝在燕京大学担任一个讲师甚至教授的职位吧!”
“这我可不够资格,”耿朝忠连连摆手,“我只是乡野村夫,登不得大雅之堂。”
“哦?还没请教周先生所学何处,是否留洋?”司徒雷登眉毛一挑。
“惭愧,只是在美国游学,并无学历。”耿朝忠摇头否认。
“无妨,燕大校训是:因真理,得自由,以服务。对学历并不看重,只要先生才华出众,能发一时之洞见,学校并不吝授予先生教学职位。“司徒顿了顿,又开口道:
“周先生,学校普通教师,每月薪水为360大洋,加上各类津贴,多者可达600大洋,并且,从不拖欠。”
说到从不拖欠四字,司徒雷登面上傲然之色一闪而逝,显然,他对此事也颇为得意。
耿朝忠心中了然,燕京大学是教会资助,出了名的有钱,此时的众多国立大学往往拖欠工资,而燕京大学则从未发生过如此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