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黑儿婶起床烧饭,先在灶台的大锅里煮猪食和牛食,再在小锅里煮家里人吃的菜粥。
想到三黑儿昨晚被吓到,便切了些肉糜加进菜粥。
米粥下锅后,她男人也起床了。邋里邋遢,裤腰带都没系好,打着哈欠,拎着家里红色尿桶去茅坑倒掉。
差不多七点,黑儿婶喊大黑和二黑起床早读,虽是放寒假,但娃娃的功课不能松懈。
大黑和二黑顶着鸡窝头,两人照例抢录音机读英语。
黑儿婶从厨房探出头,一边在围腰上擦水珠,一边说,“二黑,先给你哥用,你哥要高考。”
大黑得意地朝弟弟扬了扬下巴,戴上耳塞,磁带里放音乐。
天天给大哥!二黑撅着嘴,“妈,大哥听音乐,没读英语。”
黑儿婶提着热气腾腾的猪食桶,路过兄弟俩身边,拍了下大黑脑袋,“听英语”,随后又对二黑说,“二黑儿,去把猪和牛喂了。”
村长刷干净尿桶回家,与撅着嘴、提着猪食桶的二黑擦身而过。
黑儿婶吩咐村长,“洗个手,春杏奶家杀猪了,你去瞧瞧,剁三十斤肉来,肺叶也买来,昨晚三黑儿嗓子都哭哑了。”
“三十斤?都过完年了,咋还剁这么多?”村长放下红色尿桶。
“吃完饭给桐桐家和无棱家送去。”
村长挠挠头,这也应该。转身换靴子,准备出门去看猪肉。
他还没出门,霸文杰他奶,带着霸全盛霸全旺就出现了,刚跨进门槛子就嚎上了,“村长啊,你得为我家文杰讨个公道。”
村长头疼,怎么又来了!就你家事儿多,“怎么了?”
老太太将他孙儿往村长面前推,霸文杰右脸上叠着一块厚纱布,隐隐浸出血液。
“村长啊,你可不能不管我家文杰,我们昨晚半夜连夜去的镇医院包扎,打了狂犬疫苗才回家的。刚赶到家。”老太太又嚎上了,“我家文杰爸妈不在家,只有我个老的看管他,村长你可不能欺负我老太太。”
我欺负你?你们全家都上我家里来,村长喝了口昨晚的凉茶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我们文杰是个好孩子啊,他昨晚跟你们一块上山寻人,一回家脸就少了块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