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堂文回到赊旗镇张家大宅,众人都已用完了晚饭。
趁着张柳氏和钱玥娥给他准备晚饭的空,张堂文悄悄地来到了张春福的书房。
煤油灯下,张春福正捧着一本不知什么书认真研读着,浑然不觉张堂文已经悄然来到了他的身后。
张春福看完一章后,正要取来书签夹上,却忽然发现张堂文立在背后已经不知多久了,本能地跳到一边,垂手问安。
张堂文看着一副鹌鹑模样的张春福,不由也是一阵心疼,连忙咧着嘴笑了笑,“瞧把你吓得,我就这么可怕么?”
“父亲在侧,儿子浑然不觉,不知礼也!”
“不知者不为过,坐吧!”
张春福迟疑了一下,就近寻了个座坐下了半个屁股。
“我去南阳,见了杨先生...”
“杨鹤汀先生?”张春福一提到杨鹤汀的名字,顿时眼里都似乎放了光,“爹爹见他说了什么?”
张堂文看着张春福那兴奋样,也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,“你...是不是想去开封府?”
张春福却是嘟囔道:“我不是想要去开封府...应该说是...不只想要去开封府,我想同飞声先生多学些东西。”
“学什么?”
“学人生哲理,学伟大思想,学着办报纸,启民智,为民发声,和一切旧思想,繁文缛节做斗争!”
张堂文心中微微一动,“留在南阳,学不到么?”
“杨先生现在是南阳知府,忙的根本来不了公学,飞声先生又要去开封府办报,虽然公学里还有其他先生,也都不错,但儿子跟这两位老师时候久了,换别人...不适应...”
张堂文抿嘴苦笑了一下,打量着昏暗的灯光下,张春福那张尚显稚嫩的脸,“可是...罗先生做的事,是有危险的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