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堂文和张堂昌围坐在书房的炭盆边上,伸着手取着暖,张柳氏默默地陪在一旁。
“哥...三嫂那边...”
“派了两个丫头伺候着,就是疯的很,疯起来两个人都按不住...只能平时用丝带束了手脚...”
张堂昌抬眼瞧了瞧就像瞬间老了许多岁的张堂文,“这么弄...不是个事儿啊!三嫂还年轻...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!”张堂文直起身子,正了正腰身,“由着她打砸...东西坏了没关系,可要是伤着身子了,怎么办?”
“要不...我给你说个法子吧...”
“什么法子?”
“芙蓉膏...”
“大烟?”张堂文眉头一皱,他顿时想起了党松涛的那副德性,摆了摆手,“那东西沾不得!”
“你是沾不得,但三嫂已然成这个样子,你就不能可怜可怜她么?人为什么会疯癫?还不是心里不痛快?你让她心里畅快点不好么?”
张堂文不吱声了,小张氏如今在西院又是哭哭啼啼又是吵吵闹闹的,惊扰着四邻也连累了张家的名声,倒真不如试试张堂昌说的这法子。
大烟一用,人就昏昏沉沉的,倒了算是一种解脱了。
张堂昌的法子,确实是张堂文和张柳氏无法拒绝的,至于钱玥娥,经此一事之后,倒像是她得了病症一样,躲在张柳氏房里,谁也不见,茶饭不思,已经许多天了。
张堂昌让人取来了大烟膏,吩咐着下人伺候着小张氏吸上,不出半个时辰,西院便没了动静。
张堂文苦涩的吧咂了一下嘴,无奈地摇了摇头,张柳氏默默地抚着张堂文的后背,低声说道:“孩子已经烧糊涂了,不哭不闹的...姜郎中说,也就是这一半天的事儿了...”
张堂文的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。
张堂昌轻咳了一声,低声说道:“哥哥...事已至此了,就不要再想了,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那个高德宽使得阴招,这孙子,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