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堂文回到赊旗镇老宅。
小张氏强撑着身子也要在婆娘的搀扶下过来迎他,一脸的希冀。
张堂文伸手拉住小张氏的手,低声埋怨道:“都快走不动路了,还折腾什么...”
“我若不来,怕不是又难见你面儿了。”小张氏喘着粗气,在婆娘和张堂文的搀扶下缓缓落座,“郎中说,孩子胎位正,到时候不会为难做娘的,我瞧着他踢我的劲儿,该是个男孩...”
张堂文敷衍地笑了笑,也不知是怎的,只要一瞧见小张氏的笑脸,他就分外厌恶,就像小张氏与党松涛苟合就发生在他面前一样。
小张氏却是瞧不出这眉眼高低,只是一味的要与张堂文亲昵,却更是用了反劲儿,张堂文坐不下一会儿就找了个理由回了张柳氏的房中。
张柳氏缓缓地替张堂文宽衣,低声絮叨道:“如今整个张家都在奇怪你对妹妹的态度,都在揣测...”
“敢多嘴就打板子拉去庄子种地!”
“你做的太明显了,你这个人就是这样,什么都藏不住,喜欢也写在脸上,不喜欢也写在脸上...”
张堂文眉头一挑,笑道:“不喜欢...我知道,喜欢...你说的是谁?”
“还能是谁...钱老板呗...”张柳氏瞥了张堂文一眼,伸手为他解去领扣,“你看钱枫那眼神,真熟悉...”
张堂文笑嘻嘻地抓住张柳氏的小手,“怎么?这么多年了,还是头一回瞧出来你吃醋...”
“我没有...”
“你有!”张堂文掰住张柳氏的肩头,认真地看着张柳氏的一双眼睛,“我娶她们两房的时候,你都没有...为什么今天对钱枫,你倒是吃醋了?”
张柳氏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冤家,心中却是酸楚极了,她默默地挣脱了张堂文的双手,自去梳洗了。
这一夜,两个人都没有睡好。
第二天早饭,张堂文用得快,放了筷子就去安排各行的事了,张圭泗家的淑仪刚好来找张柳氏报账,碰到张堂文了也是一躬身,“老爷早!”
“淑仪呀?吃了么?灶上还有莲子羹,让他们给你也上一碗!”
“我们山西人早上不吃粥,吃面驼子...”丁淑仪也是一笑,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,扭脸神秘兮兮地小声嘀咕道:“老爷...大奶奶这段时间总走神儿,您倒是留点心。我听圭泗说了,钱...钱奶奶虽是个好样的,可老爷毕竟不能冷了大奶奶的心!山西女人,醋劲儿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