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,什么闲言碎语都随着风声传入了党苍童的耳朵里。
党苍童本就花白的胡子,不住地颤动着。
这种丢面的事儿,打党苍童记事起,就从没有过。
想不到老了老了,却当街让人给数落了。
真是让人下不来台啊!
党苍童缓缓地站直了身子,手中的拐杖也重新直戳在地上,他那凌厉的眼神渐渐变的柔和了一些。
“原来是我教子无方,老朽这是找错了人的...”
那女人也是一愣,却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,只能默不作声地扯出胸前塞着的一方丝巾,轻轻地抿着脸颊。
党苍童也是冷冷地扫视着围观的人们,都是赊旗镇的街坊四邻,有认得的有不认得的,都是眼巴巴地瞅着自己。
说白了,都是在看他党苍童如何下台哩!
任你再有钱,也绕不过这家长里短的腌臜事!党苍童几乎已经能想到,明天这赊旗镇里疯传的闲言碎语,会如何折煞党家了。
党苍童想到这儿,心已是凉了半截了
老老实实做人,本本分分做生意,这么多年风风雨雨,才给党家攒下这点薄面,今儿算是让这个不孝子给糟蹋干净了。
“畜生...你过来!”
党松涛身子一哆嗦,犹豫地看了一眼党苍童,党苍童的眼神却是一点都没看自己,只是垂目盯着脚下的黄土。
张堂文也是一惊,他已经猜到了党苍童的意思,他试探着想要劝慰,却看到党苍童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堂文,你不用拦着,我自己造的孽,迟早要报应到自己身上的。”
党松涛几乎是用蹭的,缓缓地来到了党苍童的跟前,那女人的眼神也是一闪,想要言语却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跪下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