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少轩苦笑了一下:“原来如此。”
楚老伯见状顿时涨红了脸,忙着道歉:“是我不好!是我多嘴!陈少爷您千万别见怪啊!您要不是为了我们,您也早就高官厚禄了,是我们……哎,可我实在是没用,到现在还是什么忙也帮不上。”
“怎么会呢?这次还多亏你费心,我才能得知这么多情况,已经很好了,就先这样吧。”陈少轩安慰性地轻拍了一下楚老伯的肩膀,顺势拿起酒壶给他满上。
“我没用啊,对不住您!”楚老伯嘴上仍是絮絮叨叨着,过了好一会,才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,拍了拍脑袋,认真地看着陈少轩:“陈少爷,我在这诏狱待了两年,虽时间不算长,但就以往的经验,这事背后的风险实在太大,我劝您还是置身之外吧。”
“……多谢楚老伯关心,在下心里有数了。”陈少轩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陈少爷”楚老伯皱着眉头,耷拉着脑袋,小心翼翼又低声下气地说道,“我……我是怕您像三年前那样,我……”
陈少轩心中暗叹了一声:“你放心,我会当心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楚老伯仿佛得到保证一般,又欢喜起来,“来,陈少爷,我敬您!”
陈少轩爽快地一饮而尽,两人边饮边闲聊了一些家常,直至夜深,楚老伯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陈少轩独自一人,毫无睡意,他仔细回想了一遍楚老伯带来的消息,觉得这整件事处处透露出古怪,尤其是夏雨樵的行踪,一个被关入诏狱的人,又能消失去了哪里?
殊不知,同是在京城这繁华之地,一个隐蔽昏暗的隔间内,这个疑问也困扰着里面的几个人。
“你是说人确实被关了进去,但如今整个诏狱里却找不到这个人?”这声音,分明就是之前救下明月的金爷,他的面容隐藏在烛光外圈的阴影里,而此时,他惯有的温软语调微微上扬,带着不可思议的讶然,偏生这声音又带着几分慵懒,明明是反问,听着也不怎么让人紧张。
“是,少主,恕属下无能。”略带沙哑的声音明显带着自责,在一旁开口的中年男子身形修长,微弱的烛火隐隐印出他平庸的五官,短眉细眼,竟长得与金爷毫无二致。
“金叔,你不用自责,如果真是如此,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。”金爷转向另一边站着的年轻小厮,“钉子,派你去查访夏家,你可查到了什么?”
“爷,夏家那片地儿上可有好多锦衣卫啊,盘查的可严了,我只好找夏家周围的几个街坊邻居去问,不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那夏雨樵膝下只有一女,因夫人早逝,所以那女儿是乳娘带大的,家里另有个老管家和厨娘,好像是对两口子。夏家在东郊十里巷的巷尾,是个两进大院,位置很偏僻,另外,她家在东平巷里有个小香铺,平日里是夏雨樵的结拜兄弟林杰在打理,生意还行,请了个姓秦的老掌柜,还常年雇着一个帮工,就这些了。”钉子飞快地回道。
“没别的了?”金爷追问道。
“我想想!”钉子伸手搔了搔脑袋,有些迟疑,“街坊邻居说夏雨樵平日里深居简出,为人倒是很和善的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