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截传往他营中的文书,移开拒马,料准他会误找上荀元衡的茬……
布局之人心思深沉,令人悚然而惊。
荀忻看着国字脸将军脸上神色变幻,也不知此人脑补了什么,瞳孔放大,眼神逐渐往震惊恐惧的方向偏移。
刚才没有为恶意凌人发怒,此时荀忻也毫无动容,不介意雪上加霜,“若论以下犯上,将军该当何罪?”
“不错。”一旁竟有人附和。
荀忻看去,围观士卒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全副盔甲,却浑身书卷气的小将。
小将看着脸生,见两人向他望来,拱手自我介绍道,“颍阴县令,中郎将李典,见过二位。”
“输送军需至此。”他言行从容温和,年纪轻轻却有儒将之风,“旁观者清,不吐不快还请二位一听。”
“荀君为骑都尉,有亭侯之尊,都督之实。”
“朱君为校尉,麾下千数,为朝廷掌兵。”
“若论尊卑,荀君为尊。”
“而同袍如手足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,不等两人反应,小将行礼转身离去。
“将军?”
朱灵被冷不丁一拍,不由怒目而视,继而又色厉内荏,悻悻道,“擅自制筏,荀君全无解释?”
“无罪当释。”荀忻看向自己麾下的倒霉亲兵,“不走,要留朱将军营中用饭?”
亲兵们闻言眼神一亮,一扫之前的萎靡,在朱灵部曲的注目下飞快有序地溜了个没影。
“莫要欺人太甚……”朱灵有些恼羞成怒,解刀拦住他去路。
刀未出鞘哪有什么威慑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