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……”亲兵跪倒在地,急得语序颠倒,大意是造船制筏的兄弟们被人刁难,将要受军法处置,请主公相救。
曹昂听着皱起眉头,“何人要动用军法?”
“何事违逆军法?”荀忻闻言当即站起来,疑道。
难道他手底下那群人中有人惹事?
亲兵急忙摇头,“无人违法!”他脸憋得通红,又气又急还不敢非议,颇有几分“祸从天降”的委屈。
“是哪位将军?”荀忻思忖,军中的文吏不多,大部分还跟他相熟,刻意刁难的可行性不大。留守的将军倒有几位不怎么熟悉,没有共事过。
“朱灵将军。”
“朱将军巡营经过,言春夏伐木犯时令,必生蠹虫,责备仆等大敌当前仍不务正业……”亲兵愤然又委屈地告状。
照这么说来,真是祸从天降。
将军您看不过眼破坏花草树木,骂几句也行,但也不必上升到要动用军法惩处的地步。
荀忻与曹昂对视,彼此明白朱灵怕是没事找事,有意拿士卒泄愤。
泄愤找到他头上,难免不让人联想到挑衅。
曹昂观察荀元衡脸色,虽没见到怒意,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荀忻为此事与朱灵结怨。
“先生,不如昂代先生……”过去看一看,省得您亲自过去,避免彼此闹得太僵,面子上挂不住。
他被荀忻伸手抵住,“无妨。”那人轻描淡写,直言相拒,“误会而已,子修无需插手。”
望着荀忻跟着亲兵远去的背影,曹昂反应过来,他不该插手父亲僚属之间的事情。尤其他与荀忻关系亲近,插手必将偏袒,将军们会如何想他?
叹口气,曹子修走回地头,熟练地往掌心啐一口,拾起锄头继续锄草。
荀元衡应付得来,他不需多此一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