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公,颜将军之败,图难逃其咎。”
淳于琼愣愣听着郭图主动领罪,只好跟着同僚一起跪倒,“琼亦有咎。”
不知道说什么,那就“俺也一样”。
乍闻此讯,袁绍惊怒交加,但不至于迁怒,他背过身去,深吸一口气,“孤问汝详情。”
不是要问罪,是要问此战详细的经过。
“曹操亲率轻骑渡河击白马,袭颜良营,颜将军引兵出营逆击,交战不利。”
“曹军中有一降将,名为关羽,勇不可当……颜良为其阵斩。”郭图望着袁绍的背影,说话声低下去,以额贴地不语。
“出营逆击?”袁绍听出了关键之处,怒而转身,“三岁小儿尚知以逸待劳,以整击乱。”
“颜良自取灭亡,枉送我河北将士之命!”
他捂着胸口坐下,“良虽死亦足羞矣。”
帐内只得听到士卒的哽咽声,落针可闻,将校文吏都低下头,不敢刺激盛怒的袁公。
袁绍幼子袁尚,因容貌肖父、美姿容而得宠,此时他拜倒劝道,“大人息怒。”
“河北兵强马壮,远胜于河南,胜负已然天定。”
“将欲取之,必先予之。大人毋忧。”
这一番话带着远超同龄人的从容镇定,帐中的将吏不由暗暗对小公子注目。
三位公子中,论人品相貌,小公子更有乃父之风。
“郎君所言有理。”许攸附和,提醒道,“明公,曹操仍在白马。当务之急,当速速率兵渡河,追击曹贼。”
“然。”上首的袁本初颔首,“拔营渡河,随孤破敌一雪颜良之耻!”
帐中之人异口同声称诺,几乎没有人留意到那位从前位高权重的沮监军,如今失宠的沮都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