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此话从何说起?”跟随他左右的城门卒应声问道。
“也不知何故,许中诸生皆着白巾……”校尉隔着帻巾挠了挠头,一时找不到词称呼这种帽子,形状像冠礼时戴的皮弁,却又是用缣帛制成。
“白帢?”守卒看着自家不闻窗外事的上司,试探道。
“然,名为白帢。”城门校尉一拍守卒肩膀,点点头,目光跟随着头戴白帢的士人移动。
守卒努力想了想,给自家上司补课,“此帢似与荀令君有关。”
一旁有一名刚入城的儒生听到他俩的对话,插话科普道,“据闻上巳佳节,洧水之会,荀令君赴经会时便巾白帢。”
“许都士人仰慕令君风姿,人人效仿,遂成风尚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守卒抱着长戟连连点头,将话语组织得更文雅些,好奇道,“敢问先生,军士可巾否?”
“可。”儒生望守卒一眼,不自觉流露出疑惑,“此本为军服。”
……
黄河南岸,东郡,白马。
暮春时节,阳光正盛,马蹄扬起道路上的尘土,远远望去如同烟雾。
千余曹军精骑向白马方向急行军,前去探路的斥候快马返回,气沉丹田,扬声喝道,“禀曹公,距敌营二十余里!”
“再探!”
斥候称诺,扬鞭策骏马,一骑绝尘而去。
又过片刻,数名斥候返回,神色焦急,直奔到曹操近前才禀报道,“报!距敌十余里!”
而后一句却引得众人错愕,“袁军出营,向此袭来!”
“袁军知我军行迹?”张辽皱起眉头,敌军竟这么快就发觉了他们的动向。
令旗起落,千余骑士听令勒马止步,震耳的马蹄声消失,原野上只闻扎甲摩擦声,伴着咴咴马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