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绍收起竹简,抬眼望向荀谌,鼓励道,“友若但言无妨。”
自韩馥死后,荀谌极少再出谋划策,袁绍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,仍念着当年入冀州时荀谌的功劳,这几年对荀氏兄弟礼遇如常。
“地上不能入,凿地可也。”荀谌起身向袁绍揖道,“以奇兵穿地而入,出其不意,敌无防备,里应外合之下必能破其守备。”
“凿地?”河北众人窃窃私语,“似乎可行诶?”
袁绍思忖片刻后,赞许地望荀谌一眼,喜道,“友若妙计,此计可行。”
待荀谌重新落座,只听身边的郭图低声笑道,“友若高才捷思,何必藏拙?”
“谌但有拙见,不敢隐瞒,只恨才疏智浅……为主解忧之事,还当仰赖公则。”荀友若神色肃然,有几分疏离,并不认“藏拙”之说。
众人正准备按着这个方案商议具体战法,一名甲士掀帐而入,“禀大将军,截获敌军传书!”
“似是向外求援之书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众人面面相觑,人人惊喜。郭图站起身准备去接截获的情报,他刚刚起身,却见上首的田丰离席疾走几步,先他一步拿到了甲士手中的竹筒。
郭图不尴不尬坐下,心中暗骂老匹夫,平日倚老卖老,行走都要拄着木杖,这时行动倒矫捷。
田丰拿到竹筒,取开木塞后手上动作稍滞,似乎突然想起来要先给袁绍看,于是奉着竹筒趋步往前走。
袁本初摆摆手,“无妨,元皓先阅,看此信何意。”
田丰应诺,在众人的注视下倒出竹筒中的纸卷,展开来凝神细看。
“如何?”众人几乎屏住呼吸,帐内寂静得落针可闻,过了一会儿,有人耐不住问道。
所有人都按捺着激动,这如果真的是求援信,信中一定会泄露公孙瓒的军情,这或许是破敌的关键也未可知。
田丰捧着信纸奉给袁绍,看似镇定,说话时蓄的山羊须却微微颤抖,“可破公孙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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