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广陵兵营中,举营严阵以待,左等右等,没见到吕布踪影。陈登只得派斥候再探。
“明府,敌军已退数里。”
荀忻与陈登对视,疑惑不解,“吕布、陈宫主臣,为何来而复去?”
陈登望向中军帐外的几面大鼓,半晌后犹疑道,“莫非闻鼓而退?”
荀忻不由挑眉,心道,鼓声还有这作用?他日若是营中无兵,或许也能借旗鼓大作唱一出“空城计”。
“算吕布知机。”陈元龙眼神微凝,似乎在遗憾没能跟吕布一战。
敌寡我众,吕、陈打着奇袭的主意,却不知只差一步便能被他们围而困之。
翌日。
“斥候来报,曹操领兵即日将至。”陈宫照常带着军报来见吕布,“将军,分兵之事不得再迟。”
吕布双手枕在脑后,靠在胡床上,起身时脚下没注意,踹倒了书案,案上竹简滚落一地。
陈宫看着地上狼藉,再看看极不耐烦踢开脚下竹简的吕布,心里隐隐预感不妙,“将军。”陈宫绕到吕布跟前,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”
“良机稍纵即逝,安得犹豫?”
吕布叹口气,他在妻子与陈宫之间徘徊,烦闷至极,“公台,不如待曹操来攻,迫其于泗水中。”
“将军何意?”陈宫惊疑不定,棱高眉骨间竖纹如沟壑,“既定计分兵内外,岂可朝令夕改?”
陈宫神色转厉,“定有人谗言佞语,迷惑将军。”
“其心可诛,定为通敌奸细,将军切不可为其所误!”
吕布本就烦躁焦虑,哪想到他昨夜辗转反侧想出的退敌之计,竟被陈宫斥为“谗言佞语”?
遭这么疾言厉色训一通,泥人也生三分火气,何况是性情急躁的吕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