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余排列成阵的弩手,分为三段抛射,此起彼伏。前排装箭矢的空隙,后排即起身放箭,箭雨密集没有间隔。千百支箭矢被射向天空,而后改变轨迹,如雨般落向大地。
“有伏!”吕布瞳孔微扩,急急勒马,赤兔长嘶一声扬起前蹄。
更多的骑兵没能及时勒马,战马疾驰,载着骑士撞入如麻的箭雨里,下一刻人仰马翻,轻骑被射成了筛子。
即便是重甲也防不住如此密集的箭矢,陷阵营情况稍好一点,顷刻间也折损了两百余人。
“撤!”
这一次不用吕布下令,他麾下幸存的近千人调头便逃,拼命逃离□□的攻击范围。
“追!”等在营寨两侧的广陵骑兵从两翼包抄敌军,幸存的大多为陷阵营,铠甲是他们的保命符,此时却再次拖累了逃命速度。
追击这么久,披挂重甲的战马体力早已消耗殆尽,急速奔逃下不时有战马体力不支倒下。
它们未死于战阵兵刃,而是被一身沉重铠甲生生压垮。
眼角余光见不少陷阵营士卒倒下,吕布在心底愤然骂起了刘备。
他几月前遣人带着重金前往河内买马,若非刘大耳出兵劫掠,陷阵营不至于还配备着年老体衰的老马。
失马的陷阵士只剩下一身重铠,行动不便,很快被追上来的广陵兵围攻,收割性命。
荀忻眼见这一幕若有所思,凡事有利就有弊,重骑兵冲阵时勇不可当,但机动性差,长途奔袭战马容易被累死,骑士失马后战力顿减……
思虑间,骤然被人一扑,荀忻蓦然心惊,来不及反抗,下一刻已经摔倒在地。
“主公!”杨向避开原本射向荀忻的那一箭,心有余悸望向远处,头戴武冠的吕奉先见一箭落空,漠然收回曲弓,策马远去。
这该不止百余步远,杨向吞一口唾沫,只觉背生冷汗,他看着殷勤扶起荀忻的弩手,心道此人堪称眼疾手快。
当时那一箭他射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,更别说搭救主君。
“君侯,仆冒犯。”宋至满面窘迫,从地上爬起来,连忙去扶倒在地上的荀君。